沙耶因為震撼,一時間說不出什麼。
而沙耶如今才知道她全名叫作依田結衣的師父“卡察卡察”的咬着甜筒,舔了舔嘴角沾染的冰淇淋,接着如此說道。
“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想提醒你,當心他們的行為。你這種人遲早會成為他們的目标。”
“尤其别以為依田家都是什麼正人君子……你也知道隻靠黃泉巫女的犧牲根本封不住門吧?他們可是經常要抓适合的少女去當祭品……她們也有自己的生活,還有着一大堆的青春煩惱和夢想……結果就因為她們适合被線迹,人生突然就結束了,根本不容拒絕。”
“……你說,這些人就該死嗎?她們的父母恐怕都不知道孩子去了什麼地方,還到處貼着尋人啟事,四處奔波尋找自己可憐的孩子……甚至連她們的屍體都見不到。”
“去年全國那麼多少女失蹤桉,依田家至少貢獻了五分之一吧?呵呵……本事真挺大的嘛。而且,他們抓人不會被任何組織問責。因為那是為了狗屁的‘大義’嘛。”
沙耶:“師父……我沒有不忠于魍魉之童的意思,也不是說依田家做法無可指責。但……我聽說依田家的線迹是為了守護全世界,并未出于私利……”
結衣:“在他們——或者說大多數人看來,的确如此。但在我眼裡,這根本是因為不敢直面威脅而編制出的借口。”
結衣:“要靠線迹守護的世界,有守護的必要嗎?這種必須靠犧牲無辜個體來延續的生活,簡直是惡心到了極點。”
結衣:“那些明知有人為他犧牲才能得到太平生活的人,就不覺得呼吸到的每一口空氣都透露着血腥和淚水的氣味嗎?”
沙耶:“可……可不封住黃泉之門,會死很多人……”
結衣:“死再多人又怎樣?”
結衣:“就這麼放棄抵抗、靠一個個女孩子的生命來換取一時安甯?那跟屈服于冥王、給尹邪那美上貢有什麼兩樣?”
結衣:“這是沒有盡頭的,沙耶。”
結衣:“你說,我和那些女孩子憑什麼要去死呢?為什麼是我們?”
結衣:“當然,也許有人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或者因為軟肋被依田家拿捏住不得不‘自願’。但我可沒那麼高尚……可無論是我,還是那些被抓走的女生,都沒得選。我們拒絕死去,但沒人願意放過我們。”
結衣:“我沒做過什麼問卷調查,但在我看來,支持依田家線迹的人當然會占絕大多數。因為死的又不是他們。犧牲别人的生命就能讓他們繼續享受和平安甯的生活……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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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衣:“……呵,因為我沒有成為祭品,他們為了鎮壓黃泉之門,不知在下一任黃泉巫女長到十二歲這個可以線迹的年齡前,殺了多少無辜的女生……恐怕至少一千五百人吧。這裡面真心自願的人,恐怕一隻手都能查過來吧?”
結衣:“這件事一直困擾着我。我時常在想,就是我貪生怕死才害了她們。”
結衣:“……但我很清楚,真正害死他們的就是依田家。”
結衣:“黃泉之門應當被打開,這惡心的線迹儀式理應中斷。”
結衣:“可惜,魍魉之童裡也沒多少人和我一個想法。”
沙耶:“但……師父……黃泉之門若是開了,該如何再封上呢……?”
結衣:“你問我的看法?”
結衣:“……我會說,如果沒有線迹以外的辦法封上,就說明它不該被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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