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慌亂地把書又往後推了推,結果書卻不小心透過椅子後面的空隙掉到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綿綿手忙腳亂的彎腰撿起來,彎下身子的時候耳朵碰到了桌面的筆記本,又差點把筆記本帶了下來,一時間有些混亂。他撿起書把它放在腿上假裝鎮靜,扯過另一本書:“不是不是,我拿錯了,可能是剛剛拿錯了。”
“但是我看你剛剛看了它很久。”祁月生出了逗逗綿綿的心思。即使知道綿綿根本就沒在看書。
怎麼辦,要說我沒有在看,一直在看你嗎?不行不行,這樣太主動了,桃栗說要矜持一點。
綿綿扭扭捏捏地打算糊弄過去:“我沒有看。”
“那你剛剛盯着書看什麼呢?”祁月撐着下巴。“還是沒有在看書?”
“看了!不是……沒看!也不對。”
“那你在裡面學到了什麼嗎?”祁月接着問。
綿綿拿耳朵捂住臉裝鴕鳥:“都說了沒有看了。”
祁月輕笑了一聲。綿綿露出一個眼睛偷偷看着。
祁月:“不逗你了,快點看書吧。”
綿綿哦了一聲,把擋着臉的耳朵放了下來。慢慢地翻開書,開始強迫自己往裡看。
祁月見綿綿安靜了下來,便也低頭幹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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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空調有點冷,綿綿的位置正對着風口,凍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真後悔沒帶個外套,綿綿想着,狠狠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企圖摩擦生熱,他向四周張望,這附近的椅子都是空的,綿綿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捧起書哒哒地繞過桌子到祁月旁邊。
“那邊風好大,我可以坐這邊嗎。”綿綿書抵着鼻子,眼神透露出一絲乞求。手臂因為摩擦有些發紅,祁月點了點頭,綿綿坐下來的時候手臂碰到了他,冰冰的。
“很冷嗎?要不要靠過來一點,我可以給你擋點風。”祁月把自己放在旁邊的書推開了一點,給綿綿留了個位置。
綿綿開心地把椅子往祁月的方向拉了一下,椅子幾乎要靠在一起了。綿綿矜持地留了一條小拇指大的縫隙,然後坐了下來。翻開了書,乖乖地坐在祁月旁邊。
靠得太近了,祁月想着,沒想到綿綿會靠得那麼近。真的有那麼冷嗎?
兩個人的距離不夠十厘米,稍微翻個書拿個東西胳膊就能碰在一起。綿綿的皮膚因為吹過空調有些冰涼,碰到的那一瞬間祁月卻覺得有些滾燙,心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靠的很近,能聞到甜甜的奶糖味。祁月心神微亂,白紙黑字仿佛在紙上跳動了起來,愣是一點都沒看進去,心亂如麻。
祁月扭頭想看看綿綿在看什麼,猝不及防和恰好擡起頭的綿綿眼神交彙。
綿綿疑惑的看着他,然後笑了笑:“我好冷呀,可以再近一點點嗎?”
祁月看着寶石一般的藍眼睛,奶糖味萦繞在鼻尖,他有一瞬間的失神,綿綿把自己當成了熱源,他想。
“好。”
綿綿把椅子并在了一起,兩個人的距離幾乎要貼在一起了。祁月有些莫名地緊張,手撐在桌子上不自覺地繃緊,雖然還在低着頭看書,但是卻完全沒看進去。
圖書館很安靜,安靜到祁月能清晰地聽到綿綿翻動書頁的聲音,他心不在焉地做着筆記,強迫自己注意力集中一點。
但是書頁似乎已經好久沒有翻動了。
祁月感肩膀一重,軟軟的頭發蹭上了他的脖頸。綿綿的頭輕輕地歪在了他的肩膀上,書攤開放在腿上,随便瞟了一眼,字密密麻麻的,綿綿睡着了。
祁月低下頭,默默地看着綿綿,他呼吸均勻,臉上泛起微微紅暈,小嘴粉粉的,從這個角度看下去他的睫毛好長。
祁月看得出了神,停下來寫字的動作。
也許是還有點冷,綿綿下意識地又往熱源靠了靠,雙手攀上祁月,抱住了他的胳膊,溫熱的鼻息吐在祁月肩膀上。祁月感到心仿佛被輕柔的羽毛掃了一下。
他不易察覺地歎了一聲氣,繃着力的胳膊松了勁,綿綿感到抱枕似乎沒那麼硬了,又蹭了蹭。
睡得很香,這本書是真的無聊吧。祁月想着,鬼使神差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耳朵,軟軟的。然後尾巴環上了綿綿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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