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朝陽初升,一位威嚴的長者召集了京城裡所有官吏,因今日朝議非比尋常,連那些鎮守邊疆的藩屬國使臣亦被邀至皇宮參與。即便寬闊無垠的奉天殿,也難容下這般龐大的人群。
陽光照耀在潔白如玉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悠揚的鐘聲回蕩在宮牆内外,仿佛代表着大明帝國深厚的曆史底蘊。
鼓聲止息,鐘鳴消散,兩名身影赫然出現在龍台之上。那位長者矗立在龍椅前,朱高熾緊跟其後。
“今日,有一件大事需與衆位共悉,但在那之前,朕欲與諸卿分享一段往事!”
此刻,殿内的陣法構造巧妙地揭示出了匠人們深藏于心的智謀,那位宗老的聲音雖不高亢,然而經由殿内秘法的層層回蕩,清晰無比地落入每一個臣仆的耳中,猶如一道無形的仙音鐘鳴。
據傳,在太古時代,曾有一位修為驚人的巨人,他力量滔天,心性淳厚。那時候,天地尚未開辟完善,衆多生靈皆難以在這片蠻荒之地存續生命。
“四海八荒充斥着殺伐,欲在這混沌世界覓得一線生機,唯有一己之力方能立足。然而巨人卻不以為然,内心的仁善指引他的行動,使他在不知不覺間援助那些掙紮求存的生靈。”
“但他并未料到,畜生終歸是畜生,苟活之後,它們做的第一件事并非感激巨人,反而是觊觎巨人身上的血肉之軀。各位說說看,這樣的行為豈非荒謬至極?”
宗老語氣淡然,口中雖講的是故事,臉上卻流露出冷冽之意。下方的文臣們自然明白其中暗喻的對象,但他們出于本能選擇了沉默。
站立在外圍的藩屬國臣子們也漸漸領悟到這個寓言背後的深意,他們藏在寬袍之下的雙腿禁不住微微顫抖。
“怎麼都默不作聲呢?”宗老淡淡地詢問一句,随後向前邁進一步。
“既然諸位無話可說,那便由孤一人來講罷!”
“不久前,東北戍衛傳回戰報,聲稱高麗侵犯我邊疆,起先孤并不相信,畢竟我大明的猛士正在漠北邊陲奮勇征戰,那高麗王隻需稍微擡頭,就能見到我們震徹天際的威勢。”
“然而戍衛将士再三證實,此事竟然确鑿無疑?”
說到此處,宗老的話語愈發冷峻刺骨。
“當時孤就在想,這高麗王莫不是失了心智,我們在你家門口禦敵,甚至幫你驅逐了欺淩你的敵人,你轉過身卻又向孤背後捅刀。”
宗老搖頭歎息,稍作停頓,朝堂上下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幾乎所有人皆下意識地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此舉與豺狼虎豹何異!”
音量驟然提升,令臣子們心頭緊繃。
“大明秉持大道慈悲,本不應輕易開戰,理應寬容以待,然而容忍亦有度,高麗屢次侵犯我邊界,已然觸動了孤的底線!”
“昔日孤曾言,二十年内,凡藩國納貢者,必保其安穩無虞。”
“然而今時今日,孤要親自打破自己立下的誓言,高麗王竟然派遣兵馬掠奪東北邊境,并将罪責嫁禍于女真部族,他眼中是否還有孤這位天子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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