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本王并非懼怕,隻是心中有所愧疚罷了!"
朱榑凝視着爐火,沉默良久,才輕輕擡起頭,低聲說。
"如此,那微臣的計劃就越發不能透露給王爺了。既然王爺不願擔惡名,不如讓微臣這個已死之人來承受!"
公孫讓狡黠一笑,飲盡一杯烈酒,眼眸閃爍,早在歸途的寒冷風雪中,他已經想明白了此事。
齊王珍視名譽,與朱高熾一見之後,或許受其影響,心性變得更加慈悲。照此下去,他們的計謀很可能在未來某日化為泡影。
作為握有大權的策劃者,公孫讓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隻要能讓齊王狠下心腸,他願做任何事。
"王爺,微臣理解您的心情,但殿下的威脅不僅僅是我們的敵人!"
想到這裡,他緩緩說出這句話。
"你的意思是什麼?"
朱榑也察覺到一絲端倪,向前一步,皺眉詢問。
"王爺,微臣之前說過,若您知曉,必定會阻止,所以一切由微臣來處理!"
公孫讓沒有直接回應,而是搖頭,取出一塊獸肉幹在爐火上烘烤。
"王爺,你看,這爐火熊熊,兇猛無比,而我們大明的烽火尚未燃燒起來!"
一邊說,他一邊翻動着手中的肉幹。
"想象一下,若微臣在這廣袤的大明點燃一把火,再借助風石之力讓它蔓延全國,那時,我們就有了趁亂行事的機會。王爺遠征高麗,微臣多半時間都在等待,戰争就像火焰,能迅速洗淨一切,這是微臣一年來的領悟!"
"若在幹燥的夏季,于野草叢中播撒幾點火星,熾烈的火焰将吞噬一切。一旦火勢燃燒,混亂随之而來,所有的行動都将被煙霧掩蓋。"
"現在,王爺需要的是一位點火者,需要他來助推王爺前行!"
随着公孫讓話音落下,手中的肉幹烤熟,油脂溢出,淡淡的肉香漸漸讓朱榑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他注視着爐火的火花許久,其中深意無人能解
"既然如此,吾王請耐心期待,但切記,勿要玩火自焚,失控的烈焰終将吞噬始作俑者!"
刹那間,他擡起視線,幾束銳利的目光落在了荀文昭身上。
"放心,吾王,微臣心中已有尺度!"
荀文昭迅速嚼碎肉幹,随後滿意地拍了拍手掌。
"微臣孤身前往,絕不動用王麾下一兵一卒,亦與漠北諸族無絲毫瓜葛!"
"微臣雖弱小無力,無力點燃烽煙,但王之霸業,亦離不開這關鍵的一炬!"
"望真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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