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顫抖着嘴唇,想要發聲,卻雙腿一軟,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候,粗粝的麻繩已經慢悠悠套在了她細膩的脖子上。
胭脂眼中有淚,伸出手揪着小偉子胸前的衣襟,狠聲道:“我一心一意為年主子奔走,是皇後做的孽!年主子一聲不救我也就罷了,如今我已經被逐出宮,為何年主子還非要了我的性命?”
她伸手扯住麻繩,急迫地道:“進内務府之前,年公子私下早已與我定情……早已與我定情!小偉子,你回去告訴年主子呀!哪怕就是看在公子份上,也别殺我……”。
小偉子一邊有條不紊地扣着麻繩的結,一邊沉聲道:“年主子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斷斷饒不了你。”。
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幹脆利落地收緊了結扣。
胭脂渾身一抽搐,雙手痙攣着向雨水打濕的地上抓着,掙紮了一會兒,終于身子一歪,不動彈了。
小偉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土,慢慢站起身,将胭脂手中掉落的那包裹解開,倏然揚手向空中一灑。
紙錢漫天飄落,轉瞬便被雨水打濕。
……
天色說變就變,吉靈回到景陽宮東側院的時候,雨水已經落下來了。
小芬子打了老大一把十六骨油紙傘上來迎接,本是在宮門口翹首盼望,這時候見吉靈回來了,連忙跑步迎上前去,口中笑着道:“可巧!主子剛剛回來,這雨就落下來了,若是再遲上一會兒,這雨便淋着主子了。”。
七喜從他手中接過傘,将傘面傾斜,完全籠罩在吉靈頭上,那傘面的雨水珠子便聯成了一道線,珠串似地往下落。
七喜催道:“主子快進去,這又是雨又是風的,仔細千萬别着了涼。”。
一邊說,一邊一行人已經走進了東側院,吉靈見那新膳房已頗有些樣子,便轉頭看了看,這時雨水初落,四五個工役太監正吃力地扯着一張極大的油紙布,給木架蓋着。
有人一瞥眼見到吉靈,忙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趕過來道:“奴才們給吉貴人請安,吉貴人金安!”。
吉靈頓住腳步,見幾人都是一臉雨水。瑟縮着肩膀,很是可憐,便道:“我這東側院不急着趕工,既然下雨了,你們且去屋檐下避一避雨,等天好了再做不遲。”。
幾人對望了一眼,有人嗫嚅道:“奴才們不敢!陳公公道皇上旨意,要将貴人這新膳房盡快完工……”。
吉靈眨了眨眼,道:“我自然有說辭,你們放心去歇着。”
她在養心殿裡一夜溫存,這時候一回到溫暖的寝屋内,頓時有點困了。
吉靈坐到床邊上,樹袋熊一樣地抱住床柱子,眯着眼睛對七喜道:“我先打個瞌睡,一會兒便好。”。
七喜走過去将窗戶關上,見雨水打在小院青磚上,隻濺得花枝微微顫顫,便道:“主子索性躺下睡吧,橫豎這雨下得急了,便是不去請安,坤甯宮那兒也不會責怪。奴才伺候主子您脫了衣裳,蓋上被子,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她自說了一會兒,聽吉靈并沒有回話,轉過頭,就看見吉靈已經就這麼歪着身子,趴在枕頭上。呼噜呼噜地睡着了。
第66章閑适小日子
也許是在睡夢裡夢見了什麼開心的事情,七喜就看見自家主子嘴角彎起,微微往上翹。
七喜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怎麼說,主子也隻是個十八歲的姑娘,比自己還小上一歲呢!在夢裡還不能輕松一下?
她上前輕手輕腳地幫吉靈攏了被子,把那淡湖色織錦緞被子嚴實地蓋在吉靈身上,這才放下床帳子,吹了屋裡長點的一盞宮燈,蹑手蹑腳地出去了。
吉靈這一覺睡了許久,眼瞅着到了晌午,七喜見屋外那雨終于停了,隻有樹葉、瓦檐上積攢的水珠子,滴滴答答地還在往下落着,打在青磚地上漓漓作響。
她挑起門簾子,向外看了看,便見那幾個太監已經掀開了油紙布,趁着天氣好轉,又開始拾掇起來,不由得一皺眉。
碧雪順着她眼光看出去,見那幾人敲敲打打,便摔了簾子,快步走出去,到了那幾人面前,朝着正屋的方向一指,低聲道:“貴人如今休息了,你們幾個,動作放輕柔些,可别弄出些聲響,擾了貴人!”。
那幾個太監忙諾諾稱是。
小芬子從屋檐下走過,看見這一幕便站住了腳,等到碧雪走回來的時候,才湊上前,一邊撣着從屋檐落下在身上的水珠子,一邊笑嘻嘻地問道:“碧雪,小陳子可是養心殿的人,他帶來的人,你也敢教訓?”。
碧雪一轉頭,見是小芬子,便撇嘴道:“你少貧嘴!我不過提醒他們幾句,怎麼就成了‘教訓’了,似你這般成天給人扣帽子,是不是嫌主子給的活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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