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過後,待衆人散去,李季遠單獨留下沈白,借着酒意李季遠即不說什麼飛雲寨之行的事,也不談什麼門内對沈白的安排,反而與沈白聊起了家常。
除了聊起沈白的家事,還有沈白這三年多在馬場内的生活,甚至還說到了李清然去馬場時的事。聊着聊着,李季遠便聊到了沈白這身功夫的出處。沈白雖不知道,陳正是否與李季遠提示過,自己在谷内所說的他是帶藝上山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他口中那位神秘師傅也該适時登場了。于是一位就連沈白自己家人都不曾見過的,隻在夜裡将其叫出,教習其劍術、陣法的神秘老者的故事,也就此成為事實。至于,沈白對萬象劍決的領悟嗎?即然李清然都說他悟性極高,那便是如此了。
“狄老,你認為他的話有幾分可信?”送走沈白,剛剛還醉眼朦胧的李季遠,雙目精光閃過,身體的瞬間坐的筆直。
“倒是與陳正說的沒什麼兩樣。隻是,一個隻有他自己見過的神秘師傅,隻怕也隻有她自己能證明了。不過隻要他一心一意為我宣義門所用。那麼那個神秘老者有與沒有,又有什麼關系?”說話間,那位狄姓老者從後堂閃出身形。
“狄老說的極是,此子年紀輕輕劍術造詣便已達到此等境界。天賦之高,百年難遇,隻要是為我所用,不出三年五載,什麼左羽盟,什麼南嶺宗都将不足為懼。”李季遠滿懷憧憬地道。很顯然,此時的李季遠已經了解了飛雲寨一役中關于沈白的一切,甚至是沈白在馬場内的生活。
第二日清晨,沈白如約在正堂前小廣場上見到了王遠與前往馬場替換他與潼林的兩人。一位年約三四十歲衣着邋遢的中年漢子,一位年約十三、四歲的瘦弱少年。眼見并非是自己不願看到的韓宇、韓同兩位兄弟,沈白不由心中暗歎:“這王遠,果然不愧是在内務堂當差的人。”
四人到達馬場時,正是牧馬的時間,依沈白所料,潼林果然不在馬場之内。于是他便以此為由,讓王遠三人且在馬場内等侯,他則獨自前去尋找潼林。
對于現在沈白所提的要求,王遠自是無有不從。而沈白除了真心想去找回潼林之外,自然還是要借機取回他埋在這裡的東西。
“說來,我還真有些舍不得這馬場内安逸的生活。”躺在草地上擡頭望着頭頂的藍天白雲沈白有些不舍地道。
“安逸倒是安逸。可大白,你可曾想過若真讓我們在此終老。百年之後,你我會不會後悔虛度這一生呢?我爹可是要我為潼家開枝散葉綿延後代的。”潼林似在說與自己,又似在勸導沈白。
“我還真沒想那麼多!”沈白如實道。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很明顯,平時看似憨憨的潼林,心中早已有了更遠的盤算。
而對于沈白為何能夠一步登天,成為總教習一事,潼林也自是要問的,當然沈白的解釋,自然也是那位沒人見過的神秘師傅。至于又為何在比鬥中會輸給韓宇、韓同。沈白的解釋則是其師不讓自己展示本領,以免别人問及沈白,進而知道他的存在。以沈白的說辭,終歸是一個神秘的不能再神秘,沒任何人見過的神秘老者背下了所有。
對此,沈白并沒有仔細想過李季遠、潼林與其它人信與不信。反正都是一件死無對證之事,信與不信重要嗎?于沈白的處境而言:重要,同時也不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這件事能夠足夠吸引他們的目光,從而不去關注一些其它的事情。所幸通過李季遠、潼林與其它人的表現來看,有了這個神秘師傅的存在,至少他們現在還未将自己與唐縱、宋老頭和什麼後山仙人的事聯系在一起。如此,不禁讓沈白心下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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