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胸口還開着血洞,說話說得太激動,兩個人又離得太近了,血沫噴了冷慕詩一臉。
冷慕詩擡手一巴掌就抽在他臉上,力道用的不可謂不大,直接把他抽得趴在轎子的軟墊上。
而後冷慕詩松開了手裡攥着的骨劍,後仰靠在了轎子的内壁上,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污,眉頭皺得死緊。
她垂眸看着天魔趴在轎子上,後背突出骨劍泛着血光的劍柄,他整個人卻在顫。
他在笑,像個瘋子。
冷慕詩厭惡至極地看了他一眼,又扯着他的後領将他從軟墊上拽起來,而後毫不憐惜地抓住骨劍的劍柄,将骨劍又從天魔的身體裡拔了出來。
他悶哼一聲,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胸口血流如注,他卻不以魔氣去修複一下,而是黑眸一閃,褪去了眼中的血色和脖頸之上蔓生的紋路,蒼白着臉捂住了自己的傷口,睜着一雙黑眸,對着冷慕詩低低道:“念慈……救我……”
冷慕詩擦臉的手一僵,面色冷厲地看着朝她爬過來的天魔,他眼中血色褪去,嘴角還帶着血痕,他用蒼白的嘴唇,貼到冷慕詩的耳邊,對她說:“救救我……”
冷慕詩攥緊了手指,看着這張此時此刻,和蕭勉全無二緻的模樣,不可控制地有了遲疑,但是就在天魔即将循着冷慕詩的側臉湊近她嘴唇時,冷慕詩反手一巴掌又狠狠地抽上去。
這一次他直接撞在轎子的内壁上,将轎子都撞裂了,他捂着自己的臉爬起來,雙眸漫上血色,死死瞪着冷慕詩,“你居然喜歡個人族,哈,人族朝生墓死,連蝼蟻也算不上,你居然還允許他侵犯你!”
天魔上前一把抓住冷慕詩的肩膀,咬牙切齒,“我厭煩死了他,跟你一樣的道貌岸然,什麼心思純善,不過是愚蠢至極罷了,我已經融了他的魂魄,他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了,我看你還怎麼喜歡他!”
冷慕詩擡頭,和天魔瘋狂的視線相對,一個熾烈如經年沸騰的熔岩,一個冰冷如千萬年不化的冰原。
冷慕詩嫌棄至極地偏開頭,厭惡之情溢于言表,天魔抓着她肩頭的手一緊,咬牙道:“你我本生一體,你掌天下生機,我掌天下殺伐,可你厭我棄我恨我騙我殺我逐我!到如今,願意與我這般說話,也是因為這具人族的皮囊,呵。”
他松開冷慕詩,坐在她身側,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臉,笑得邪惡,“你打什麼算盤從來瞞不住我,當然我如何計劃你也全盤知道,這一次我們來試一試,看誰動手更快!
冷慕詩沉着臉,片刻之後伸手在空中一晃,因果鏡顯,是人間潛伏的魔修與修真界巡視的弟子交戰的場景。
起先是修真界占據上風,但是架不住很快死去的修士也被魔氣侵染操控,開始以血染的殘肢敗體,對上自己昔日的同門。
冷慕詩甚至在因果鏡中看到了熟人,這處是歡喜宗的地界,她看到鏡中橫屍遍地的嬌媚女子。
魔族全無半點人性,生着長角的銀灼鹿,将歡喜宗死去的女修都穿在長角之上作為備用食物,那上面還有人并沒有完全死去,冷慕詩視線一頓,看到了一個身着紅紗的佛修嗎,正是當日在進入魔族遺境前一天,自佛門改投歡喜宗的小佛修了塵!
了塵感覺到自己體内的靈力在飛速地流逝,他穿在魔獸的尖角之上,五髒都被完全攪碎,沒有馬上死去,全賴他體内尚未完全碎裂的内丹。
到處都是突然冒出來的魔獸,他們不過是剛剛處理了一個人族報上來的小邪祟,正在回宗門的路上,他們本來說說笑笑的,甚至在商議晚上一同飲酒的事情。
了塵入了歡喜宗這麼久了,依舊沒有修歡喜宗的功法,他修的依舊是佛修功法,他也不太參加宗門修士的私下宴飲,固守着佛修應該守的所有戒律清規。
都說修佛該不為凡心所動,可他當日确确實實動了凡心,因此才被蔔金師兄逐出師門。
自從入了歡喜宗,整日置身“凡塵”,他反倒是破了心障,修為一日千裡,現如今已經是星重巅峰修為,隻差一點點便可進階到月重。
歡喜宗的弟子們對他這個“異類”也十分的友好,從不曾強迫他什麼,還喜歡帶着他這般行走人間,在驅邪除祟之時,令他超度受害之人。
了塵心中一直都對新宗門尤其的感激,可是性情所緻,他素來都不參加宗門之間弟子們的宴飲和他們私下親近,專心修煉。
可到如今,在這生死關頭,他感受着自己的血液和生機流逝,他身下是已經香消玉殒的同門師妹,身上是即将斷絕生機的同門師姐,他夾在這血色無邊的萬丈紅塵之中,竟是幫助還未死去的師姐脫身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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