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被他看得不大自在了,低聲問,“要是我左臉上的傷以後整容了也有痕迹怎麼辦?”周橫安慰他道,“不會的,現在技術這麼好,我去找最好的整容師來,不會有事,你别想這些。”李唯卻并沒有被他安慰住,“要是真不好了呢。”周橫想說不會有這種可能,但是馬上想起來前一天陪着李唯看的電影裡不是就有這個情節嗎,女主角說我變老了不好看了怎麼辦?李唯這句話應該是和她的那話有異曲同工之意吧。周橫從沙發床上欠身,在李唯的鼻尖上親了親,道,“要是真不好了,也沒有關系,隻要是你,我就不會嫌棄的,你在我眼裡一直是好看的。”李唯輕輕哼了一聲,總算不再鬧脾氣,但是還是對周橫這些天突飛猛進的使用甜言蜜語的技術持以懷疑态度,于是嘀咕道,“油嘴滑舌的男人根本靠不住。”周橫真是無論怎麼樣都要中槍,于是隻好不說了,輕輕撫摸他的額頭,又親了親,躺下去睡下了。之後李唯要被曹家接回去過春節,周家作為“親家”,周延逸甯和周念都過來了,天氣冷,楚慕受風有點咳嗽,沒有被允許過來。周念接觸李唯不多,看了一眼,和曹逸然交談了兩句,就因為有事先走了,但是情意是傳達到了的。而且對于周橫要先跟着李唯去曹家住下,他也沒有什麼意見,隻是私底下讓他多注意身體。陪病人終究是個苦活。久病床前無孝子,可見病痛折磨病人,也很折磨照顧病人的人,還折磨兩人之間的感情。不過看樣子,周橫倒還沒有精神倦怠的模樣。對着李唯,根本是熱戀時期的戀人之間的狀态,對方不在跟前,就心慌意亂到想東想西坐立不安。李唯坐在車裡,也是靠在周橫身上的,他的背不能觸碰到東西,所以就整個人趴在周橫身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倦倦地發呆。本來白樹和曹逸然也是坐的這一輛房車,之後兩人幹脆換到逸甯的車上去了,把諾大一個房車空間留給兩人。周延也去上班去了,逸甯有意要跟着去曹家看看。在逸甯的車裡,白樹就試探逸甯的話說道,“橫橫這樣照顧唯唯,我們都很感動。隻是唯唯有時候脾氣實在不好,又非得橫橫在身邊,橫橫自己也有事,卻都推了來照顧他,我們家實在覺得很抱歉。”逸甯道,“兩人在一起,這都是應該的嘛。能有什麼抱歉的。白樹,你别這樣說。”曹逸然道,“其實照顧唯唯,護工就行了,偏他性格差,不讓人碰他,非得周橫才行,我看他就是怪脾氣,要不是他還傷着,我看他那樣子,就想揍他一頓了。”逸甯道,“唯唯其實脾氣挺好。”曹逸然似乎是真在生兒子的氣,逸甯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白樹和曹逸然這樣左右夾擊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逸甯雖然脾氣好,人卻一點不笨,甚至是心思非常細膩的,自然就明白他們的意思了,之後說道,“楚老師和周念的意思,也是橫橫守着唯唯是應該的,唯唯出了這麼大的事,他作為男朋友不來照顧着,那算怎麼回事呢。别說是男朋友了,就是兄弟之間,也沒有放着唯唯的道理。他們兩個孩子,自己歡喜在一起就行了,我看楚老師和周念是真心實意的。”其實周家就周橫和李唯在一起的這件事也進行過非正式談話,周念是說,“什麼都不做,别人家裡的兒子就能來你家做媳婦,天下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楚慕是說,“看橫橫自己的意思吧,是他自己要過日子。”楚慕也想得很明白了。周延說,“李唯脾氣是差了點,但是周橫打架又不會輸,又不會真吃什麼虧。”不知道周延這到底有什麼深層含義。逸甯是說,“唯唯還是知道心疼橫橫的……”一向是和事加和稀泥。于是大家算是對兩人戀情持支持态度了,周橫在李唯面前做牛做馬他們也不會管的了。曹逸然其實是對自己兒子太沒信心,總覺得周念和楚慕夫夫都是過于嚴謹的人,覺得自己兒子那個樣子,肯定不會讓他們滿意,當然,他的這個擔心是完全有根據的,最開始周念和楚慕的确都不喜歡李唯當他家兒媳婦,但是之後看周橫那樣子肯定是愛上李唯了,他們秉持孩子應該自由戀愛自己尋找幸福的觀點原則,也就接受被周橫愛上的李唯了。現在逸甯這樣說,曹逸然也就放下了些心。雖然在他的認知裡,他的兒子,天底下誰也配得上,他們家不可能低聲下氣去給他找老婆。但是,偏偏是周橫和李唯在一起。周橫的優秀曹逸然是看在眼裡的,在李唯惹他生氣的時候,他有時候還會想,為什麼周橫不是我兒子,偏偏這麼個犟貨是我兒子呢。周橫身上有周家這一輩人寄托的太多責任,所以曹逸然對自己兒子去糟蹋他,實在是心生愧疚,所以才一直想祝福兩人,又覺得李唯喜歡上周橫實在不靠譜,周家大約不想把周橫交給他,等等,這些顧慮,曹逸然自然會有。回到曹家,曹家主宅裡被白太太給布置得非常喜慶,李唯被周橫扶着下車,就受到了一家人喜淚交加的迎接。甚至——白太太讓李唯從一個火盆上面邁過去,說是可以讓病邪留在門外。李唯瞬間滿臉黑線,他尤記得這是他拍過的電影裡,古代新娘子嫁人時幹的事,他無論如何不從火盆上走,雖然那是個精緻的小火盆,而且已經沒有什麼火,最後,為了不讓白太太傷心,周橫被迫從上面邁了過去。白太太就當李唯是對火還心有餘悸,所以很害怕,周橫從上面代替他邁過去,也就算是通過了。不知是因為周橫的建議,還是因為衛帆實在乖巧聽話又勤懇耐勞很讓楚慕喜愛,或者是因為衛溪的面子,楚慕真收衛帆做自己的義子了。時間就在除夕這一天,衛溪因為回a國的行程推遲,還在國内,他要去周家探望楚慕,楚慕便對他活了讓他把他侄兒帶着的事情,說很想見見他。除夕這一天,周橫也從曹家回家來了,衛帆本來以為周橫說要他做他幹弟弟的事情隻是說說而已,并沒有真正很上心,沒想到周橫一向是說一不二的,這種事情更加不會說着好玩,當然便是真的。衛帆對楚慕行了大禮,楚慕給他準備了一份豐厚的見面禮和幹爹給義子的禮物,這下就算是認下他了。衛帆對此很不好意思,當天衛溪留在周家,他便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又和楚慕說些話。對于楚慕和衛溪之間的談話,他其實不怎麼聽得懂,因為兩人在談合作項目,都是高深理論,他聽得腦子混沌,但是還是坐在旁邊禮貌地聽着。周橫之後把他從書房裡叫出來,道,“你不用一直陪在那裡,出來透透氣也好。”衛帆笑出兩個梨渦,“聽伯伯和楚老師講話,會受益匪淺啦。”周橫不可置信,笑他,“假的吧,我就聽不懂他們講的什麼,你學編導,能夠聽懂。再說,你該叫我daddy幹爹,不要叫楚老師。”衛帆笑笑,之後被楚湘和拉着去陪他們小孩子玩遊戲去了。周橫站在走道前的巨大玻璃窗前,他在和李唯打電話。明明才回來一天,就總覺得什麼也不對勁,隻要沒做事,腦子裡一晃,便全是李唯的事情了,開始想他。這對周橫來說,既是一件幸福的事,又總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他還從沒有像這樣“離不開一個人”。他能夠将之前和李唯發生的一點一滴都在腦子裡反複回想,想到高興的,他甚至會傻傻地笑起來,想到李唯身體不舒服,他又會沉下眉頭輕歎。周橫自認為是一個自控力非常強的人,但現在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想李唯,有時候他自己也會覺得自己傻乎乎的很不像話,但是又完全沒辦法因為想李唯而傻笑,而對别的事心不在焉。他才回家來一天,這一天裡已經和李唯打了六個電話了。他甚至懷疑李唯是不是又在想他是“周婆婆”,太叨唠。“你不要亂動,背癢也不能去碰,這樣你的傷怎麼能好。”周橫說得苦口婆心,李唯他背上的傷因為不嚴重,有些地方已經在恢複,開始長新肉,總會開始發癢,李唯被癢得坐立難安,苦着臉在家裡百無聊賴,心情糟糕,但是又總不能超人發脾氣,所以隻一味冷着臉不理睬人。和周橫打電話,他才能夠發洩一點脾氣,因為周橫不會怪他壞脾氣。李唯很是痛苦地道,“很癢,很癢……”周橫道,“我過去陪你吧,現在去,你等着。”“不要,不要!”李唯聲音裡帶着煩躁,聲音很大。周橫皺眉,“我過去吧,為什麼又不要了。”李唯道,“不要就是不要,你不要過來,過來了我也會趕你回去。”周橫歎道,“總得有個原因吧。”李唯哼哼唧唧老半天說道,“你昨晚才回家,今天又過來,除夕也不在家裡過,不陪你父親弟妹他們,這多不好。”李唯當然也想讓周橫趕緊來自己身邊,這樣痛苦的時間會好熬過去得多,但是又想到曹逸然提醒他的話,他再怎麼不能給周家的長輩們總留下不好的印象,要是周橫回家一會又過來,他們一定會以為是自己太任性一刻也離不開周橫,除夕的團圓夜也不讓周橫在他們身邊,這會讓周家長輩對自己印象很不好,不利于以後自己和周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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