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槍指着臉,女惡魔也是面不改色,甚至笑盈盈的。肖恩被唬住了,猶豫着沒立即開槍,唯恐這怪女人也跟那頭牛一樣,臉能防彈。不過雖然她表現得滿不在乎,那雙畸形的羊蹄子走得卻是謹慎,每一步都避開了地上繁雜的符号。
她不敢踩到這玩意兒,肖恩看出來了,于是把裝滿炸藥的背包舉到胸前,擺出了同歸于盡的架勢。
可問題是她怎麼知道包裡裝着什麼呢?肖恩忽然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像個被吓傻的白癡。
結果女惡魔還真就停下了,站在幾步之外端詳着他,紅褐色的臉上挂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手都在發抖诶,沒事吧?這東西看起來挺沉的。”女惡魔把右手按到了心髒的位置,極度做作的姿态與刻意的夾嗓子好像在演舞台劇,可惜被又尖又長的指甲與怪異的外表煞了風景。
但如果别總盯着這裡,會發現她無論圓潤的上身曲線或是大腿根都充滿了吸引力,令人難以挪開視線。
這是惡魔!她當着你的面從土裡拱出來,不是漂亮女人穿了奇裝異服搞角色扮演!
你他媽的醒一醒!
肖恩集中精神,努力把飄忽不定的視線定在女惡魔的鎖骨以上。但女惡魔說得沒錯,他确實快要舉不動炸藥包了,何況還是單手。全靠把槍帶挂在脖子上,右手還能勉強控制槍口朝向。
胳膊抖得越來越厲害了,最多還能堅持一分鐘,與其這樣,不如放手一搏。肖恩咬了咬牙。
“哎呦,别闆着臉嘛,不要這樣。”女惡魔朝黑洞洞的槍口揮了下手掌,動作輕柔神态随意,像是在跟好朋友撒嬌。
肖恩當然知道她是裝出來的,可他的手指卻軟了,比一根稻草都不如,壓根扣不動扳機。
遠處明明還有斷斷續續的槍響,爆炸的火光也不時在黑暗中閃現,他的小命将直接取決于瓦爾基裡和牛頭怪的戰鬥結果。然而每當紅皮女惡魔張開嘴,肖恩就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乃至在心中複誦她說出來的每個字。
她……我……别這樣?
肖恩差一點就放下了槍,隻差一點。都怪女惡魔的聲音實在太悅耳了,達到了字面意義上的“說得比唱得都好聽”。那感覺就像是女惡魔貼身上前,溫柔地摟住了他,用小巧的牙齒輕輕咬上了耳垂。
而既然都咬住耳朵了,接下來會咬什麼?嗯?
要了你這條命!
肖恩猛地打了個激靈,咬緊牙關對女惡魔扣下了扳機。
最開始的一槍絕對打中了,打得女惡魔雙手捂臉往後退,可惜肖恩維持不了單手射擊的姿勢,後面幾發全都擦着女惡魔的頭皮飛上了天。眼看槍都快要抖掉了,他隻得松開扳機重新瞄準,女惡魔趁機站穩了腳跟——緊貼着法陣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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