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琬垂眸輕輕笑出聲來,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郭家二郎的命,隻值千兩銀票嗎?”她的心,隻值千兩銀票嗎?如今她名下的晉江茶樓開始盈利,一個月就有數百兩的收入,她真心看不上一千兩銀子。郭北川有些尴尬。千兩銀票打發一個女人,那是綽綽有餘的了,可若是牽扯到報恩,那确實是太少了些。宓琬收了笑,“郭文淵知道這件事嗎?”她不甘心地将這句話問了出來。郭北川沒有回答。宓琬又道:“我要見他。”“他不想見你。”似乎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了些,微微緩了語氣解釋道,“陳家姑娘在照顧他,不方便見你。”宓琬一怔。過了一會,她緩緩笑出聲來,“我懂了,麻煩你轉告他……”她頓住,想說她會還他一個大哥。又覺得這話過早承諾不好。而且,她都與他要撇清關系了,沒有義務再為他去找大哥。見郭北川一臉認真地在等她的話,話鋒一轉,成了,“今日宓琬一去,再不回頭。他日若見,必成陌路。”郭北川就怕她要糾纏不休,聽她這般說,倒是放下心來,承諾道:“姑娘放心,郭某一定将話帶到。”他那個和他一樣一根筋的兒子,聽到這話,也該死心了吧。郭北川想了想,又囑咐道:“我們三日後便會啟程返京。”宓琬懂了。她最多還有三日的時間收拾。點了點頭,便看着桌上的銀票沉默了下來。其實她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孑孑然來,孑孑然走,被李潼潼縫在她中衣衣襟裡的五百兩銀票就是她的全部家當。整個平遠将軍府裡,還讓她留戀的,便是李潼潼了,縱是要離開,也要和她告個别。山竹蹿到她膝上,她抱着它,輕輕地給它順毛。大宛馬,她不會帶走。山竹,她也不會帶走。便是連珠雙鞭,她也不會帶走。她素來是個幹脆的,既是要斷,便會斷得幹幹淨淨。等到太陽西斜的時候,李潼潼才進屋來,看來宓琬醒來,高興地圍着她轉了幾圈,“你知道嗎?剛看到你們出來時的樣子,我都快吓哭了。爹爹比我冷靜,很快就判斷出你們性命無憂,隻是将軍他們的情況比你要嚴重許多。”宓琬心頭一動,“文淵難道到現在還不曾醒?”李潼潼搖頭,“将軍身子比你的壯實,在你之前便醒了,還與侯爺說了幾句話。”她報喜不報憂,沒有說郭英醒了那一會與郭北川說了一會話便吐出一口血又昏迷了過去,一直到現在未醒。宓琬心中剛生出的一點熱意被李潼潼不經意的一盆冷水澆了下去,強扯出一抹笑來,“潼潼,我想和你要個東西,不知你舍不舍得。”李潼潼嘻笑出聲,“阿琬什麼時候和我這麼客氣了?有什麼舍不舍得的?你要什麼,盡管說!”“我想要……想要那三種藥丸的藥方。”她心裡堵着一股氣,覺得郭英會這般對他,必然是因為他大哥之事。她非得要把郭懷給找回來,才能讓這口氣呼吸順暢了!李潼潼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還以為你要什麼大寶貝呢!就這幾張藥方,我給你便是。”單純的姑娘到這個時候,還未宓琬在無聲地和她告别。待李潼潼離開後,宓琬給她留下一封信,信裡夾着那張一千兩的銀票,用郭英送給她的連珠雙鞭壓着,将山竹關在屋裡,隻身邁出了霜明院,在清風院門口微微一頓,加快步子朝府外行去。郭北川聽到管家郭十來說宓琬已經離開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她可曾哭鬧?”郭十搖頭,“她神色平靜,就和平日裡沒什麼兩樣。侯爺,若是二少醒來,知道了這件事……”他的語氣裡帶上了一點惋惜,先前覺得不好,給侯夫人和甘茂送信過去,是以為宓琬是男子。現在知道她是女子了,倒心疼起他們兩個來了。京城那邊的回信一直未至,甘茂卻是與他說了那女子的來曆。他與甘茂的看法不同,郭英的性子,也就這個姑娘能束得住,可見郭英對她的在乎了。背着人趕走了他心尖上的人,郭英醒來如何接受得了?郭北川擡手止住了他想要說下去的話,感慨一聲,“這姑娘的性子沉穩,有大将之風,就是太不知檢點。若是男兒身,我必納于麾下,委以重任,偏生她是個女子。一個與旁人有過孩兒之人,至今還是旁人的妾室之人,不該妄想她不該得的。”…………夏日平城的雨,說來就來,半點準備的時間也不給人。宓琬還在檻内的時候,天空還是明朗的,跨到檻外的時候,天空中蓦地響起一道悶雷,比泡開的黃豆更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地落下,撞起陣陣煙塵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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