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往消,幸來人間一趟。文彈琵琶、伸蘭花之手,伎樂、佛手,吹箫,洞徹人間。樂聲、笑聲啊!輔助萬裡燈火。十金碟,銀兒盞,味美佳肴,索無味。
我自天上來,輕手輕腳,不敢擾,飛仙髻,敦煌衣,鬓邊不是海棠紅。
站高台,台下歡聲幾兩語,麻布粗衣,猶且樂。望高樓,黑壓壓一片,驚懼、恐了。
(梁朝文藝大會獻敦煌舞,以示大會正式開始。既是描寫,也是曲兒。)
一曲敦煌舞,溯古頌今。
“阿朝,你跳的這是什麼舞啊?”
自家侄女一舞動京城,不知看呆了在場幾位王侯貴客、世家貴子?又豔羨多少名門世族之女?
這回,可給她這個皇後姑姑狠狠長了把臉。賞,必須得賞,她整個庫房送出去,都不帶一點心疼的。
“回姑母,此舞是阿朝據古書上所編,未有名字。不過可現取,福,如何?為大宋子民送福。”
梁朝面容平和,乍一看,似清萍浮水的白蓮花,高貴潔白,給人一種不可亵玩焉的直覺,又如皓月星辰,璀璨奪目,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偷看、直接看的年輕重臣、高門子弟有很多,但就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向官家求一旨賜婚。
并非是這上京城第一貴女不好。不在乎她在外面狼籍不堪名聲的,大多憂心自己身份、門第不高,才華不顯,其貌不揚,進而不敢求娶。
身份、門第夠了的,又擔心官家猜忌,恐惹禍端。
不惹官家猜忌的,又注重名聲,講究府上主母,須仁義善德,在外不限夫君,在内不欺壓府中妾室,不争不搶,執掌、料理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長的好看,才華貫古絕今,卻不水性楊花,朝秦慕楚。
再有的,就是自家人了,可自家人又沒利益可言。
就連趙王都無法舍棄身後的一切,向官家求一旨賜昏,在場誰人敢。
雖然不敢,但也不耽擱他們一睹上京城第一貴女的英姿。
“梁老,你這個女兒好啊!不愧是單獨傾盡心血教導的,不錯,不錯。阿朝?阿朝,這樣,今日,你看上這裡的哪位公子,你說,姑父給你賜婚。”
适齡公子們一聽,官家居然這麼豪橫,連忙将身子往身後挪了挪,頭低得低低的。不過,夫人們,倒是欣喜得很。
梁朝眼神在座席間左右徘徊,太子便想趁這個機會,把自己早已選好的中書令嫡長子,也就是他的伴讀,介紹給梁朝,以此達到勢力的再一穩固、壯大。
不過,梁老的聲音卻比他的早一步響起。
“官家仁愛,今晚是一年一度佳節的大會,就别讓小女的事,占了這良辰好景。阿朝還不過來?”
官家也不惱,看破不說破。
原本周庭小榭大選,姚溱溱當之無愧取得榜首,在文藝大會上,若得官家和太子青睐,那她絕對可以當上太子妃了。
不過,這開場舞就這樣被那臭名昭著的梁朝搶了,實在是……怨恨難消。
皇後很快也察覺到了姚溱溱這一變化,是以派人去問了自己兒子的意見,無非就是問趙庸,覺得姚溱溱怎麼樣?他對她有沒有好感?趁這個時候,向官家求旨賜婚如何?
趙庸送了一支斷筷,回絕了皇後提議。
梁母語氣急切道:“你看你,你怎麼都不趁此機會跟大家說,我們已經給阿朝訂下了婚約。”
“夫人怎麼不自己說?你是府上的主母,是夫人,是小兒的娘,這種事,理應你去說。”
“話雖如此,可這婚事,是大人你一手促成的。兩個年輕人都沒見過面,對方信息,一概不知,又離的那麼遠,婚慶即初見,這不是盲婚啞嫁嗎?萬一那玟星再在外面娶了幾房小妾,生了幾個孩子。你這個老夫說怎麼辦吧?”
“行了,回去再說,這裡這麼多人了。”
梁老往女兒位置上一看,發現位上空空如也,問]桃枝才知道,梁朝跳舞時舞傷了腳底,見二老興緻勃勃,不忍驚擾,就自行離去了。
“這丫頭,跳那舞作甚?還傷了腳,早聽老夫的,彈首曲子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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