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裡小鎮。
林間小路狹窄,無法入車,一行三人隻能在村口下車,徒步進村。
雲裡村兩面環山,一面臨水,山清水秀,景色雅緻。陽光被山巒遮擋,林間空氣清新,漫步其中,身心舒暢。
根據白露給的微信位置,三人先找到了村長,四下打聽才尋到了山腳下的伶仃木屋。
據白露說,當年她同許商晚離開蘇州之前,就已經退了戲班子,但和師傅多多少少靠着書信和短信有些往來。
十五年前,蘇戲班子走的走散的散,戲院看客人數驟減,交不起租金,還要貼補吃住,金山銀山入不敷出也得掏空,上百年的老戲團就這樣解散了。
為了維持生計,師傅帶着師哥來到雲裡村,為當地人搭台唱戲。
一則能娛樂大衆,二來也算自娛自樂能掙點小錢,不想這一門祖傳的技藝後繼無人。
向導是當地一位剃了光頭的熊孩子,後腦勺還留了個小揪揪。
“小揪揪。”一巴掌呼在白降的手背上:“别扯我的小辮子!就是這兒,我昨天還看到柳大嬸和他兒子在山頭溪裡抓小龍蝦呢,撒了蒜蓉和紫蘇,老香了,味都飄我家來了。”
白露的師傅叫柳如妍,師哥就是柳如妍唯一的兒子,聽小孩的語氣應該錯不了。
表姑叩了叩門,聽聲,裡面半晌沒動靜。
許子芩側眼,矮房側牆開了個小窗,還是老式用竹竿撐起來的那種。
他把頭鑽進去環視一圈,木屋面積不大,開窗正對客廳,兩側卧室空無一人,房内裝飾簡單古樸,收拾的極為幹淨,連窗戶上都沒落一絲灰。
“沒人。”許子芩搖頭。
白降心情不免失落,三人爬山涉水好幾個小時沒看着人,也沒給母親帶到話,委實遺憾。
正當大家打算原路返回時,「小揪揪」的媽媽吆喝他回家吃飯,許子芩渴了,跟着讨了口水喝。
村裡人口音很重,聽出來白降和許子芩是外地的,大大方方地和他們寒暄起來。
“找柳如妍啊?找她唱戲嗎?那可得等等,她時間排得很緊,至少得等半個月。”大嬸送了他們一人一個剛蒸熟的老面饅頭。
表姑饅頭就着涼茶往肚子裡咽:“我們出雙倍價格,優先。”
“她是義務演出,雙倍?十倍也得排隊!”
大嬸給他兒子盛飯,“不好意思啊,飯菜就煮了三人的量。孩子他爹還沒回來,就不留幾位吃飯了。”
倒是淳樸,他們還沒說要留下呢,先自報家門了。看大嬸恭謹嚴密的樣子,又不像是打趣人。
白降道:“我們不找她唱戲,在哪兒能聽戲?”
大嬸撓了撓頭:“我聽說……在隔壁村劉三水家唱戲,對對對,就是他家,他家兒子考了杭州的二本大學,找她熱場子去了。”
蘇州的夏天過了七點天還是亮的,說是說隔壁村,但這隔壁确實差的有點遠,足足幾公裡的山路,還沒車。多虧大嬸是個好心人,捎上他們一路去。
路上,大嬸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起柳如妍的事兒時,還暗自神傷:“有個好兒子,四十好幾了一直沒娶媳婦,說媒的都能排到村口去了。哎,多好的一對母子啊,村裡大大小小喜事喪事,登台唱戲一個都沒拒絕過,一分錢不收,連戲服都是自己手工縫的。
我是看着她搬來雲裡的,十多年過去了嗓子亮着呢,隻要一登台,就變了模樣似的。袖子一揮,身姿一躍,多美啊,就是沒個男人在跟前幫襯着,命苦。”
白降吸了吸鼻子,許子芩摟着他,低聲安慰。
“我聽說……他兒子一直沒結婚,好像是在等一個人。”大嬸歎氣,“哎,也是癡情人啊,不過他兒子還帶了好些徒弟學戲呢,學的有闆有眼的,可像那麼回事了。改明兒,我兒子再大個一兩歲,也去學學這纏綿婉轉、柔漫悠遠的昆山腔。”
夜幕降臨,蟬鳴蛙聲一片,四人在紅拱門前停下。
一個用方桌拼起來的舞台,演出的華服女子靈眸,皓齒,杏眼,黛眉,水袖一抖,回眸一笑,身段翩跹而過,随着婉轉悠揚的唱曲,餘音繞梁,聲聲入耳。
台下掌聲如雷。
許子芩老是從白降的耳機裡聽到昆山腔,可聽曲和真真切切地看曲卻截然不同,心靈被震撼和沖擊,讓他頻頻點頭,鼓掌稱贊。
柳如妍這一輩子和昆山腔結緣,哪怕台下隻有一名觀衆喝彩鼓掌,她就能唱下去,戲是她的命,也是她注定躲不過的劫。
兩分鐘後,登場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帶着一群小孩唱《義俠記》。
白降越聽越來了興緻,拉着許子芩往前,找了把凳子坐下聽戲,細細咂摸品味。
他從小接受母親的熏陶,不會唱但愛聽。睡覺,無聊,甚至上課都會聽上一段,《義俠記》是白降最喜歡的昆山腔劇目之一,選材于水浒中武松的片段,這俠肝義膽倒也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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