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的,可能是讓她聽出了,我在有意拉開距離的感覺,她擡起了眼睛瞥了我一眼。
“我沒有想隐瞞的意思。不過我們家的事,太複雜。趙捷庭的存在就跟我家一員是的,現在他又高升……嗨!反正你也不懂!”徐華忙着又吃了一口面。
一邊嚼着嘴裡的面,一邊對我說,“跟你說,我很少吃到這東西,确實好吃。”
我向她,有點真心的心痛她的感覺,無關她是誰,有什麼恩怨,隻為她說的這句話,還有她是個女孩子。
“好吃就多吃點。”我溫聲說了一句。
“在外面,我去的餐廳沒有賣這個的。在家裡……嘁,你知道的,我有家嗎?有人給我做嗎?”她反問着。
“你别說連這個你媽都沒給你做過?”我故意戳她痛處。
“小時候,我最怕也最留戀的就是吃完飯的時候,我得愁去誰家吃。以什麼借口在吃飯的時候去人家。”徐華一邊嚼着面,一邊了我一眼說。
“吃的飯也五花門,根本就沒有機會吃到這樣的一碗面!能吃到什麼,全人家做什麼?”
她說着,眼裡氤氲了起來,她趕緊垂眸吃面,吸溜面條的聲音,與吸鼻子的聲音一點都不違和。
許久,她才擡起了眼睛,伸手抽了兩張紙,抹了一下嘴,又擦了一下眼,自嘲的笑了一下,“讓你見笑了,你不會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吧?人們眼裡的徐家大小姐,就是這個熊樣的!”
“我一點都不奇怪,反到感覺現在的你,才是最真實的,像極了我自家的妹妹。你知道周海珍吧,她來我家蹭飯的時候就多了去了,你說的感覺,我很熟悉。
每到吃飯前,她一準找借口來!然後就順理成章的留下來,一起開吃!”
我故意說道周海珍的這個操作,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她是不想在家吃,就好像我家的飯香過她家的一樣!”
她一下笑了,“對,就是這個感覺,甚至……說了你别笑話我啊!”
“不會!”我很認真的笑。
“甚至會聞味道,誰家做了什麼,一聞便知,然後順着味道就去,難為情不?”徐華笑的很燦爛,也是我第一次在她的臉上,到的最真實,自然,漂亮的笑,是那種淳樸到沒有一點點污染過的笑。
她此時的這一笑讓我記了好多年,後來偶爾觸及到這樣的時刻是,我就會自然而然的想到她,莫名的心酸。
這時徐華又說,“你知道嗎?那時我最喜歡去的,其實還是史雅婷她家,她媽媽做飯最好吃了,手很巧,還會自己做衣服。給史雅婷打扮的可漂亮了,所以那幾個小子都喜歡她,眼珠子天天的長到她的身上。”
“長的漂亮?”我像似随口一問,但是我卻很想知道。
徐華轉動了一下眼睛,像似在思考,“怎麼說呢?她是那種……清純型的吧!很白,都說的冷白皮的那種,模樣我認為沒我好,但是卻因為白,有一種特有的氣質吧!一笑帶梨渦,你懂嗎?”
我點頭。
想象着帶梨渦的樣子。
“那時我們是真的好,所以大部分的時間,我都是去她家蹭飯的。我記憶中,她媽媽炖的魚是最好吃的,我就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魚!這麼多年,我再沒吃過了。”徐華又吸溜了一口面,竟然有種黯然神傷的意味。
“那後來你們怎麼分開了?”我是真的想多了解這個,她一直總是提及的史雅婷。
而且我總感覺,這裡有什麼禁忌,有一種鮮為人知的秘密,是他們所有大院裡的孩子都繞行的秘密。
果然,這個問題一出口,徐華的手一下就頓住了,她也沒擡眸,隻是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吃面。
我預感到,這個問題紮她的心了。
我記得魏青川與我說過,徐華遭遇到那件事後,就跟個變态一樣,對史雅婷的态度發生了變化,不停的刁難,刻薄人家。
她像似敷衍了事的回了一句,“這都得拜我這個媽所賜!”
“這跟你媽有什麼關系?”我乘勝追擊,有點不甘,隻差一步,我可能就能探聽出秘密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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