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回到宅子,仆從憐生端着剛熬好的湯藥過來,聽說主子又要出遠門,擔心的勸說:“主子您剛趕了那麼遠的路,身子還沒歇過來,不如過幾天再去吧。”
說着,一碗濃稠黑漆漆的藥就被端到桌上,“這是中午的藥,您沒來得及喝,奴才又重新熬的,晚上的也已經炖上了。”
祁玉聞着苦澀的味道,皺起眉頭,一碗一碗的藥比飯還準時。那麼多年,都已習慣各種湯藥,本以為自己已釋然。
可現在,第一次感覺力不從心。
感受着自己愈加虛弱的身子,心中悲苦。
有太多事需要他做,還有家人需要守護,自認為是個良善之人,為什麼上天不能給他一個健康的身體呢?
他知道憐生是真心為他好,能得一忠仆是為數不多的讓他欣慰的事。
緩聲說道:“我得在還能行動自如的時候多做些事,多賺些錢,哪天要是不能動了,祁家還能堅持下去。”
緊握着祁家家主的玉佩,肩上的重任使他無法松懈,堅定的說:”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有着足夠的銀子,家人也能繼續現在的生活,爹娘不至于晚年凄苦。”
憐生聞言眼睛泛酸,低頭偷偷的抹了一把淚,他主子是個好人,可惜好人沒好報。如果可以,他願意用自己的賤命換主子一生康健。
晚上,大家都睡下了,憐生怕主子夜裡不舒服,特意在房内守着。
半夜,祁玉開始睡不安穩,發起高燒。
憐生聽到動靜一骨碌爬起來,熟練的點燈,觀察情況,試主子的體溫等等。
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憐生沒有慌亂,處理得井井有條。
大夫看過之後重新開了幾副藥。叮囑道:“不要再累着了,多休息。”
送走大夫之後,祁玉就醒了,掙紮着起身,卻是有心無力。
本以為休息一下會好一點,沒想到直接起不來了,無奈歎氣,對憐生吩咐道:“你明早去一趟蘇記茶樓,代我跟瑞甯縣主說聲抱歉,生意的事要過段時間了。”
“是,主子,你别起來,快躺好。大夫專門交代了,好好卧床靜養。”
第二天上午,秦宴清終于趕到京城,離得老遠,守門官兵看見攝政王趕緊打開中門迎接,速度都沒降一直往王府奔去,隻留下一路煙塵。
到王府門口,下馬就要去隔壁院。
正巧臨安要出門,碰到秦宴清,“主子,您回來了。”
秦宴清着急去找蘇然,嗯了一聲大步往前走。
臨安跟上急忙說:“王妃一早就出門了,說是要裝修胭脂鋪。”
秦宴清頓住腳步,沒想到然然那麼忙,這才幾點,還是出去找她吧。
掉頭往外走,随口問臨安最近京城發生什麼事了嗎。
臨安将那天王妃被八王妃和世子為難的事說了一遍。
“你說什麼?!”秦宴清瞬間憤怒,上次八王府偷偷監視蘇然的事還沒調查清楚呢,現在又直接欺負上了。
他小心護着的人,豈是他人能欺辱的?秦宴清咬了咬牙,眼裡充滿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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