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被明媚笑容晃了眼,将酒舉到嘴邊,愣愣道:
“什麼話?”
昭歌面上仍是笑着,隻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她不緊不慢道:“好奇心害死貓啊。此乃南塢家事,不方便外透。
大人若是想當那隻貓,我倒是很願意為大人解疑。”
“咳····咳咳······”
男人被酒嗆了嗓子眼,連咳好幾聲,忙擺手幹笑道:
“我方才是說着玩的,不···不用了。”
殿内一片嘩然,這便是一夜間掀起腥風血雨的南塢聖女,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劉使坐于拓跋肆身後宴,借着大将軍偉岸身姿的遮擋,暗自搖頭道:
“這不是胡來嗎?”
他話說得小聲,卻被一旁張使聽了去,随後兩人開啟了竊竊私語模式。
“這位聖女話語間盡是挑釁,得罪了東吳,想來苗王定然是要發怒的。”
拓跋肆若有似無的目光落在昭歌身上,全場因她而震驚,他卻有些欣賞昭歌這份恰到時機的狂妄。
“苗王不會生氣。”
張使,劉使渾身一震,雙雙朝前方端莊背影望去。
齊雲淑側眸,淡聲對身後二人道:
“聖女此言看似嚣張,實則在借機敲打,想讓此次前來的各國使者安分,勿生事端。
古籍上有着,南塢人信奉女娲,認為聖女關乎國運。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聖女被看作是女娲選中的守護人。
尋回真正的聖女,苗王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怨她?
張使聽完公主的分析,若有所思道:
“這麼看來,她倒是個聰明人。”
齊雲淑輕笑一聲,看向一旁的拓跋肆,挪逾道:
“拓跋将軍,你覺得呢?”
若是不聰明,又怎麼會讓威風凜凜的大将軍一而再再而三栽跟頭。
說不定不久的将來,連心都要栽進去。
拓跋肆收回目光,無奈笑了笑。
“公主莫要再打趣臣。”
劉使和張使看着打啞謎的二位,一臉茫然。
公主這話是何意?
莫非大将軍和南塢聖女之間還有過交集??
衆人議論聲漸小,苗王撫了撫胡須,擡手示意昭歌坐下,故作威嚴道:
“昭歌,怎麼說話呢,莫要吓着各位客人。”
他這話略帶責備,眸底的笑意卻毫不掩飾。
昭歌朝苗王拱了拱手,恭順道:
“王教訓得是,昭歌失禮了,自罰一杯。”
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兩人,使臣們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衆人面色各異,連忙舉杯回敬。
昭歌舉酒卻不急着喝,她朝拓跋肆方向望去,兩人視線對視上。
昭歌輕勾唇,拓跋肆回以一笑,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
身後嘀嘀咕咕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瞧瞧那聖女望過來的神情,莫不是看上我們大将軍了?
若是撮合撮合,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啊。”
拓跋肆神色淡淡地放下酒杯,眉梢輕挑。
又聽張使小聲回應,語氣中略帶着些不贊同。
“想什麼呢?
南塢聖女并非代代相承,而是從巫族挑出來的人選,百年才出這麼一位。
要是咱真把人聖女搶了,南塢不得跟我們拼命?”
劉使遺憾地低歎一口氣,挪回自己座位。
“我也是随口一說,你瞧你,開個玩笑都這般嚴肅。”
張使哼了一聲,掀眸偷瞄了眼拓跋肆挺拔背影。
這也不看看,開的是誰的玩笑?
能亂開嘛!
拓跋肆無意識地摩擦着扳指,望向笑得璀璨靈動的昭歌,心中卻在思考劉使話中的可行性。
百年才出一位……
看來想将人拐走,是有點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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