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鈞直心道自己雖未害他,但他多少是因為自己的《嘲哳曲》惹了考官诟病,幫他磨個墨,也算是報答他知遇之恩。于是果真上前給他研墨。壽佺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提筆又寫,、富貴不知樂業、貧窮難耐凄涼的飯袋酒囊,怎配得上小姐剪月為魂、裁雲為裳的國色天香?&rdo;衆人哄笑不絕,原來這秦衾正是《嘲哳曲》中那個一生大起大落、大愚大癡、大徹大悟的情僧,這句話,亦是書中原文。言及了這《嘲哳曲》,曲衡沙神秘道:&ldo;諸位可知這繁樓有個妙處,那《嘲哳曲》中的詞兒,在此處俱被譜作了妙曲兒。在别處可是聽不到的!&rdo;說着雙掌一拍,兩隊樂伎抱着絲竹管弦魚貫而入。衆士子點了詞牌,樂伎轉軸撥弦,歌姬婉轉開嗓,果然是絕妙難言。難得的是曲調與文意絲絲入扣,渾然天成。有士子歎道:&ldo;那《嘲哳曲》名喚嘲哳,實則詞藻警麗,讀來口齒噙香,配上這曲兒,簡直妙絕!&rdo;&ldo;豈止曲兒好,諸位難道不覺得那書中的畫兒配的也是極好的麼?這書、畫、曲,倒是三絕!&rdo;有士子是從外地來,追着問那書中哪來的畫兒,被他人好一陣嘲笑:&ldo;那三絕書局為了防止盜印,其實是出了兩個版本,便宜的是沒畫兒的,人人都買得起。貴的有畫兒,印刷極是精良,一本一兩銀子,結果複印了數十版了,每每都還是被一搶而空!不就一兩銀子麼?值啊!&rdo;聽者有的眼前一亮,&ldo;三絕莫不就是說書、畫、曲三絕?聽說三絕書局和這繁樓的東家都是劉徽,說不準那癫語生,就是這繁樓中人!&rdo;一語點醒,馬上招來許多擁趸:&ldo;對對!那等風月筆法,一般人怎生寫得出!&rdo;&ldo;說不定是哪個風流才子溫柔鄉裡花光了銀兩,被那劉爺挾了寫文哪!&rdo;&ldo;……&rdo;壽佺突然想起剛才那個點撥自己的少年來,心道這繁樓中果然藏龍卧虎,連個磨墨的侍童都這麼聰慧絕倫。若說癫語生在這繁樓中,倒真有可能……有人見壽佺兀自出神,問道:&ldo;偓仙,你不是最愛這書的麼?怎的不作評判?&rdo;壽佺哈哈一笑,口出狂言:&ldo;若真在繁樓中,我壽佺定要收了那癫語生!&rdo;&ldo;男人也收?&rdo;&ldo;收!你家不就有好幾個麼!&rdo;&ldo;倘是個老婆子呢?&rdo;&ldo;左五連大他二十歲的女人都收了,我壽佺大四十歲的也收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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