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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時就被驚豔了。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姜憲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好奇地打量了她幾眼，就和她母親說起江南的一些風景趣事來，像個小姑娘似的天真爛漫，壓根沒有臨潼王王妃或是郡主的端莊肅穆。倒是她母親，來的時候神色輕快，見到姜憲之後神情卻越來越凝重，到了最後，姜憲問她母親話的時候，她母親都要三思之後才會回答姜憲。等他們出了行宮，坐上了自家馬車，她母親喚了貼身的丫鬟進來，她才發現她母親的後背全都濕透了。她不解地問母親：&ldo;您這是怎麼了？&rdo;母親看着她的目光卻充滿了猶豫和遲疑，并白頭左以明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去問姜憲的意思。皇上畢竟年紀還輕，有些事未必不能糊弄過去，姜憲和他是姻親，他有什麼錯，隻要不涉及生死，想必姜憲也不會太追究。但姜憲是怎樣扶佐趙玺登基的，左以明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沒辦法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子來看待。兩害取其輕。他隻好先取得姜憲的諒解了。姜憲知道了他的來意之後果然沒有再責怪他，而是想了想之後道：&ldo;這幾天都沒有看見靖海侯，他回福建去了嗎？&rdo;&ldo;沒有！&rdo;左以明松了一口氣，笑道，&ldo;靖海侯夫人病逝，靖海侯身邊的人都帶着孝，靖海侯說是怕沖撞了皇上，所以才沒有露面。&rdo;姜憲問起嘉興稅賦的事：&ldo;汪幾道不同意，其他人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嗎？&rdo;左以明猶豫了片刻，低聲道：&ldo;這件事倒不是汪幾道不同意。當時他不過是不想皇上和泾陽書院聯姻罷了。如今皇上已娶了劉家二小姐，若是皇上有心，這件事肯定會被再次提起。我已打定主意，若是皇上再提這件事，我會無論如何也會說服李大人，讓他站在皇上這一邊。&rdo;左以明是和李瑤綁在一起的，汪幾道身邊則有個蘇佩文，若是李瑤這邊強硬地支持趙玺，趙玺肯定能如願以償。姜憲點頭。南北之争是一回事，但能用利于百姓，多救活幾個人，她還是樂見其成的。她和左以明說起了去左家拜訪的事。&ldo;驚動老安人從金華過來，我心裡很是過意不去！&rdo;這時候的姜憲，是李家的媳婦，有着為人媳婦的親切和熱情，&ldo;大人回去時代我向老安人問聲好！&rdo;左以明第一次見識姜憲的這一面，驚訝之餘不免在心裡輕輕地歎氣。姜憲能在李家站住腳，并且能始終影響着李謙的決定，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恭聲地應&ldo;是&rdo;，和姜憲寒暄了幾句，這才起身告辭。阿吉過來見姜憲，告訴她：&ldo;人已經送走了。是雲大人親自安排的。&rdo;那内侍既然說的是真的，她保全他的性命也是應該。但人不能送到慈甯宮去。她把人安排了乾清宮。趙玺離開後的乾清宮不過安排了幾個人負責日常的清掃，事情清閑，也難以惹到什麼是非。是個養老的好地方。姜憲就問阿吉：&ldo;雲大人那邊還有什麼新消息沒有？&rdo;雲林已派了人去福建打聽消息，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回音。阿吉神色微黯，道：&ldo;福建那邊像鐵桶似的。據說從前雲林人安排在那裡的人全都聯系不上了。雲大人說，蔡氏的事應該是發生在靖海侯府的内宅，不然不可能他安排的人都失去了音訊。多半是無妄之害‐‐靖海侯府甯可殺錯也不願意放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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