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帶着随扈,出了鎮南門直奔5裡外的趙乾雲鋼鐵廠來。
趙乾雲聽到轉運使王罕來了,摸摸臉,這算是直接上官,不能不見,就來到大門前迎接,正在這時候,第一爐已經出鐵,紅白色的鐵水流出爐口,在地上的範裡彙聚成一塊四方形的生鐵塊!
趙乾雲見王罕身後的馮思堯,知道這兩人亦是來探虛實的,上前拱手說道:“王相公不知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王罕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行禮,一點沒有士子的端莊,而是多了七分的市井氣,想想也不生氣,畢竟趙乾雲是佃戶之子,不懂禮數。
王罕朝土爐走去,說道:“本官是廣南東路轉運使,自然要對轄地的鹽鐵了如指掌,你這煉鐵爐都開始,怎麼不向本使彙報?”
趙乾雲賠笑道:“這些鐵都是自用的,量不多,就沒有向王轉運使彙報!”
王罕沒有聽趙乾雲的廢話,因為他看到一塊塊生鐵被拉到一邊冷卻,這是已經拉出12塊,這些生鐵一塊大約200斤重,還有源源不斷的生鐵放出來。
王罕吃驚的回頭看看馮思堯,然後扔開趙乾雲,跑到土爐前,看着源源不斷的鐵水流出!
終于再沒有鐵水流出來,工人們,把邊上的鐵礦裝進去。
王罕和馮思堯又數着這一爐出來鐵塊,整整28塊,28塊200左右的鐵條。
王罕心中默算道:這一爐就是5600斤,一天2爐,就是一萬斤,一個月就是30萬斤,一年360萬斤,再弄一個這樣的爐,一年800萬斤相差不遠了。
王罕不敢再有輕視之心,就連前面的嫌惡也沒有了,他對趙乾雲問道:“蒼梧伯,這一爐多久啊?”
趙乾雲看了太陽的位置說道:“5個小時吧,就是一個2半時辰!我想後面會更快,第一爐要把新爐升溫要點時間。”
王罕凝重的說道:“也就是說,這隻爐一天能出5爐?”
趙乾雲:“差不多吧!”
王罕:“你和餘安道說的真的?”
趙乾雲也不隐瞞:“假的!隻是怕吓壞他,故意把産量說小了,800萬斤,不過是我幾天的量。”
在現代,被嚴厲打擊的小高爐,30方的小高爐,一天都能出200噸,一個月6000噸,一年72000噸,換算成斤,是144000000斤。
當然,宋斤在600克左右,折算一下,也是一個恐怖到讓餘靖無法想象的數字。更何況,趙乾雲還想弄的是50方的小高爐。
王罕吃驚的問道:“什麼,幾天的量?”
趙乾雲:“這個爐,隻是我拿來試驗的,等生産出足夠照新爐的鋼鐵,這兩隻爐就會被拆掉,造更先進的爐!”
王罕追問道:“更先進的爐?一個月能産多少鐵?”
趙乾雲:“這怎麼說的準?”
王罕:“你說個大概數字!”
趙乾雲:“1千萬斤是有的!”
王罕來回踱步,對趙乾雲再次問道:“這是真的?”
趙乾雲:“這可是能說假的?到時候你按這個來讓我納稅,我交不上,是要死人的!”
王罕:“你是官員,你的鐵場是不要交稅的!”
趙乾雲吃了一驚:“這樣大産量,不用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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