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菜的時間遠長于做菜,秦笛在一堆食材裡有步驟的打着轉,切了一盤水果遞過去給薛眠邊吃邊等開餐,像是順口的問了一句:“你和南渡這麼些年一直沒聯系嗎?”
拿蘋果的手倏的頓了一下,薛眠眨了眨眼睛:“……嗯。”
“之前隻知道他今天要帶個人過來吃飯,”秦笛忙裡抽空給他換了杯茶遞過去:“卻不知道要帶的人是你。”
“我……”薛眠欲言又止。
如果換成别人,他自是不會願意提起太多。但說不上來為什麼,面對秦笛,他本能的并不想避開關于費南渡的話題,也不想隐瞞過去幾個月來他們是怎麼重新聯系上。便言簡意赅的講了講,同時表明今天費南渡帶自己來這裡做客純粹是因為一次偶然的聊天,并沒什麼特殊的深意。
秦笛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食材已經準備完畢,他将鍋點熱倒油,打開靜音油煙機,後面的交談便不會因為做菜而受到影響。
“想聊聊這幾年你沒見過的費南渡麼?”秦笛忽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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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笙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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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茶頂在嗓子眼,差點沒嗆出來。
薛眠抓過紙巾捂住嘴,怔愣愣的有點不知所雲的擡頭看向秦笛——然而秦老闆在說完那句驚天地的話後,便一心一意的抄着鍋鏟忙他的去了。動作行雲流水,刀法流暢自然,那些翻飛的蔬菜在他手裡就像放在火上鍛造的藝術品,每一下翻炒、每一次加調料都是在給這件藝術品改型上色,隻等最後完工的瞬間以見分曉。
“你看上去很激動。”加調料的間隙秦笛轉過頭來看了薛眠一眼,語氣無虞,句子是個肯定句。
“……沒有,”薛眠有些心有餘悸,手還在捂着自己,隻不過從捂嘴改為捂胸口,面上自然的答道:“不是激動,隻是學長這話題來得有點突然。”
“哦?可是話題突不突然,不應該是取決于你麼。”秦笛手上動作未停,一道松仁爆炒西藍花出鍋。裝菜的盤子素雅清爽,花紋精簡,與碧油油的菜色相得益彰。
“取決于我?”薛眠有些不解:“這怎麼說?”
“怎麼說呢……”秦笛走過來将盤子端上桌,神情自然的與薛眠對視了一眼:“我不過是在想,如果你之前有了解過哪怕一絲半點關于他那些年過的生活,也就不會覺得我的話題‘突然’了。所以其實……應該是你沒有任何準備,而不是我的話題讓你難招架。”
感覺好像聽出了一絲興師問罪的意思。
“我應該……也沒什麼必要要去了解他的生活。”薛眠收回對視的目光,定定神,忽然輕聲笑了一下,聲音有些低下去,像在自言自語道:“何況誰又來了解我的呢。”
秦笛看了看他,沒再多言,擡起下颌點了點面前的菜:“嘗嘗看,歡迎提意見。”
“不了,”薛眠搖搖頭:“等他回來一起吧,他……”
突然打住,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仿佛意料之中,秦笛無聲笑了笑,回廚房準備下一道菜:“你不願意了解他的過去,這會兒卻想着要等他一起回來吃飯。薛眠,我是該誇你講究餐桌禮儀嗎?”
“學長你——”薛眠頗是無奈的咳一聲,搖搖頭:“你真的變了很多。”
“正常。人會一成不變麼。”秦笛打開炖鍋看了看裡面的魚湯,根據湯色變化又加了一點香料,蓋上鍋蓋繼續熬炖:“我會變,你也會變。何況變的又何嘗隻有你和我?”
薛眠當然聽懂了他話裡有話是在說誰。
他隻是不明白秦笛為什麼要選今天這樣一個時間代入這些話題。
且不說他二人闊别多年今天是第一次見,就算是放在十年前的關系看,他們之間最多也隻是一句“認識,因為費南渡的關系互相算得上面熟”。但一場已經十年不維系的熟人關系,有必要一見面就提這些深沉的話題嗎?
扪心自問,薛眠不是沒對費南渡過去那十年産生過好奇。
十年前,九年前,甚至是八年前七年前,在事情消弭殆盡的最初那兩三年,可能是因為太年輕,壓制不住内心各路紛雜的感情,也可能是那份苦痛的力量大到讓他無法短時間内完全自愈——那段時間裡,在無數個噩夢的煎熬中醒來的半夜裡,外面是漆黑孤寂的死夜,靜得像一片荒墳,薛眠忍着從已經腐爛的心頭流下來的滾滾鮮血,像被大火燒過的通紅眼眶裡再逼不出一滴眼淚,他咬着被單,咬着手指,咬着胳膊直到牙印深嵌能割出血漬……然後像一隻瘋犬一樣不管不顧,歇斯底裡的在心裡呐喊,大聲的喊,喊到那無聲的聲音把耳膜都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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