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屋主名叫富永洋介,擁有一幢一戶建,上下兩層,帶前後院,很是不小,但不屬于自建房,而是和周圍的民居一模一樣,看起來大概是泡沫經濟時期統一的拆遷安置房。
這會兒富永家門上貼着封條,門鎖在警方第一次進入時已經被破壞,奧野和日高也沒再聯系當地交番便直接入内,然後期待地望向七原武。
他們現在完全沒頭緒,所以七原武最好能找到富永洋介,不然這案子可能要爛在他們手上。
手裡積累的案子太多,會影響他們考績、晉升和獎金的,多少也是個麻煩事。
清見琉璃這會兒“推理之魂”已經又燃起來了,杏眼一眯,透出絲絲寒光,仔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迹。
玄關正常,鞋架上拖鞋、皮鞋、運動鞋擺放整齊;
客廳是木地闆,打有地闆蠟,微微反光;
桌椅、博古架同樣整整齊齊,就連桌子上茶盤裡的茶壺和杯子都排列完美。
呃,看起來确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啊,根本不像犯罪現場……
清見琉璃環視了一圈,突然心中一動。
在推理小說中,案發現場的鐘表十分重要,往往會揭露出犯案的時間,從而讓偵探看破陷阱,找到真兇!
想到這裡,她猛然一個急轉身,望向客廳的挂表,仔細一瞧,大失所望——四點零二分,正是現在的時間,看樣子表沒壞。
“當時,報案人就是從這面窗戶看進來的吧?”
她正暗自失望,聽到七原武站在一扇窄窗前說話,連忙湊了過去,同樣望向窗外,隻不過這是一扇通風窗,很窄小,視野極其有限,但剛好能看到一根電線杆,大概就是目擊者當時對着撒尿的那根了。
奧野泰治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記事本,翻看了一眼,指着院牆說道:“是的,七原同學,當時那家夥在電線杆那裡撒尿,随後隐約聽到動靜就爬上去觀望。”
七原武回過頭來,打量着客廳中央略偏一些的地方,“也就是說,當時被害人是被綁在那兒?”
“沒錯。”奧野泰治和日高司今天也算對得起薪水,仔細詢問過相關人等,翻着記事本說道,“如果他不是喝醉出現了臆想的話,當時受害者就在那兒被牢牢被綁在椅子上,臉上身上全是血,周圍地闆上也濺滿了血,估計遭受過很長時間的毒打虐待。嗯,據他回憶,桌子是翻倒的,椅子好像也翻倒了兩張,茶壺和杯子都摔在地上,好像有碎片,但他也不能肯定……
他說到這裡翻了一頁,又補充道,“後面沒多少内容了,窗戶較小,視野有限,外加他醉得厲害,手腳無力,隻看了一眼就吓得又掉下去了,就掉在他剛撒的尿裡,除了對受害者印象很深刻,别的都沒看清。”
好不靠譜的目擊者,你說你好好的喝什麼酒……
清見琉璃在肚裡吐槽一句,馬上盯上了客廳的四把椅子,開始一把一把檢查,想從這裡找到點線索,但檢查片刻,忍不住喃喃道:“好像沒有碰撞痕迹……”
奧野泰治示意一下,日高司取出了強效紫光燈照射,四把椅子上沒有任何棕黑色斑點,連縫隙中都幹幹淨淨,真染過血,七八分鐘内絕不可能清理得這麼完美。
地闆上也一樣,地闆蠟打得光可鑒人,同樣沒有任何血迹反應,一點也沒有。
七原武彎下腰仔細打量椅子,伸指抹了一下椅面,然後放到嘴裡嘗了嘗,表情若有所思。
清見琉璃看看他,再看看椅子,也伸指抹了一下椅面,放到嘴裡品了品滋味,表情同樣若有所思——怪了,什麼味道也沒有,這小子在想什麼?
七原武輕問道:“你嘗出了什麼味道?”
清見琉璃困惑道:“沒什麼味道……”
“像是洗滌精、漂白粉之類的化學品異味,有嗎?”
“沒有。”清見琉璃搖了搖頭,望向七原武,好奇問道,“你呢,你嘗的是什麼味道?”
“我不知道。”七原武直起身,又望向其他地方。
清見琉璃不明白他在想什麼,不解道:“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是也沒嘗出異味嗎?”
七原武斜了她一眼,伸出食指在椅背上一抹,然後舔了一下自己的中指,随口道:“我沒嘗當然不知道,那地方是别人用屁股坐過的,萬一味道很臭怎麼辦?”
混蛋!
清見琉璃氣得渾身發抖,鼻孔直噴熱氣,人都要裂開了,七原武毫不在意道:“注意自己的态度啊,助手醬,我現在可是BOSS。”
BOSS?早晚讓你變成個球,一腳踢死你!
清見琉璃現在還得依靠七原武帶她“玩”,就算很氣也不敢得罪他,隻能把一腔怒火強行憋回去,搞了半分鐘心理建設後才勉強平靜下來,低聲道:“目前來看,警方的判斷好像沒問題,報案人大概就是喝糊塗了,當時出現了臆想幻視,所以你趕緊推測一下屋主跑到哪裡去了,别再想什麼入室搶劫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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