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抹了抹眼淚,更覺得心傷,明明是為了女兒好,怎的好似成了自己在瞎胡鬧,有些賭氣道:“算了,你們兩父女一條心,誰還管我這個老婆子是怎麼想的。”
溫淑琳頗覺得好笑,“母親,你才三十三,風華正茂,哪裡是什麼老婆子。女兒可是從您肚子裡出來的,咱娘倆才是一條心。”
溫同河在一旁聽的扯了扯嘴角,想說什麼終究是算了,哪裡真能去跟一個婦道人家計較。
在女兒的一番規勸之下,羅氏心裡終是好受了些,歎了口氣,将女兒抱在懷中,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才算妥協。
第二章
将父親母親都勸去客房休息後,溫淑琳方才回到靈堂。
靈堂上,那跪在蒲團上的小娃娃早已歪着身子閉上了眼睛,小腦袋一垂一垂的,可見是困極了。
在慶朝,父母去世,子女親眷需要輪流守靈七日,直到遺體大殓入棺為止。
在外遊學的那位便不提了,如今這季家隻剩她與這小娃娃。她守着倒也罷了,隻這小娃娃因着先天不足身子本就不好,哪裡能在這靈堂上熬過七日。
上一世,她因着挨不過父親的威壓嫁到這季家,便恨上了這季家所有人,連帶着也讨厭這小娃娃,從一開始便對這娃娃不管不問。待到她那死鬼丈夫下殡以後,才得知這娃娃在守靈期間感染風寒,大病了一場,從此以後身子骨就更差了。
雖然後來她也曾讓丫鬟去請大夫來診治了,但也為時已晚。
而今這世重來之後,溫淑琳抛開以往的偏見,回顧上一世的自己,隻覺得自己确實是就如上一世與父親決裂之時所說的不知好歹,女誡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自古以來,女子出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偏偏她生了一身反骨,因這婚事也恨上了季家,也恨透了溫家。自從嫁人後,她既不孝順父母,也沒善待繼子,最終那般屈死,說是活該,不如說是報應。
外頭還下着雨,雖已入春,夜間難免還是有些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溫淑琳想了想,走過去将小娃娃抱起,察覺到有人,小娃娃迷迷糊糊呓語了兩聲也沒醒來,乖巧任她抱在懷中。
出了靈堂,守在外頭的陪嫁丫鬟柳眉見狀道:“小姐,天黑小心絆到,我來吧。”
“不必。”
穿過遊廊将娃娃抱回房中,一路上,小娃娃被抱在懷中并不覺得多累,溫淑琳有些驚訝他的體重。上一世她從來沒有抱過這娃娃,隻知他生來體弱,卻不曉得弱成這幅模樣,說來,她确實沒有做到一個母親的責任。
剛一放到床上,許是因着床鋪是冷的,小娃娃便醒了,困倦的揉了揉無辜的大眼睛,看着周圍的環境,有些害怕,“娘娘……”
父親曾說過這個端莊美麗的姐姐往後便是他娘親,是他除了父親以外最親近的人,他雖不太懂,但也依着父親的話去讨好她。可娘親好像打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父親,連帶着也不喜他,眼神也總是看到他與父親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讓他莫名的有些害怕。
他哪裡知曉上一世的溫淑琳心高氣傲,在加上本就有青梅竹馬的表兄,隻覺得嫁到季家來做續弦是委屈了自己,心裡恨上了季林成,自然對他也是帶了偏見的。
“乖,快睡。”溫淑琳替他将被子掩好。
“娘娘……睡……”
小娃娃軟糯的聲音很是乖巧,溫淑琳聽懂了是讓她一起睡的意思。
她真想不通,上一世自己是怎麼冷心冷肺,做到對這麼乖的娃娃不管不問的?是眼瞎了?還是心缺了?
“娘娘還有事,你先乖乖睡。”
等到安頓小娃娃睡了過去,溫淑琳吩咐柳眉守着他,自己一個人回到靈堂。
季林成于她來說是陌生的,他們才成婚一月這人便去了,非要說什麼感情還真是沒有的,如今對着他的牌位,她真是連哭都哭不出來。
不明白老天爺為何不讓她重生在成婚之前,亦或是幼童時也好啊。
她跪坐在蒲團上,怔怔地望着外頭無邊的黑夜,又看了看那黑漆漆的牌位,心裡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對将來的迷惘與擔憂。
若她沒記錯,季林成去的這年是太和十二年春,而她将死于太和十四年秋,就在離守孝歸家隻剩最後那一月。
一想到臨死前,那個帶着淩厲的殺意的眼神,溫淑琳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伴随着外頭吹來的冷風,整個人也打起了冷顫,全身開始冒出一粒一粒雞皮疙瘩。
娘家有算計她之人,這季府又有那個殺神,這一世可謂是前有狼後有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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