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就站在其父陸頓雲的身後,面色凝重。今日劾鬼四門門主齊聚,商量近日頻頻出現的妖術殺人,他雖是陸家的少門主,可在這些人面前仍是小輩,因此一語未發,隻是靜聽。
“欺人太甚,這竟是欺侮到我們頭上來了,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使這等下作的妖術,當我們四門都是徒有虛名嗎?”陸謙看着穿玄色長袍的中年人拍着桌子,怒氣沖沖說道,兩撇八字胡随着面部表情得變化微微抖動。這是四門中的劉家門主劉玉林。
“劉世兄,也未必是沖着我們來的吧?”穿绛紅色紗袍的是四門袁家的門主袁法天,說話間雙眉微蹙,本來就快連在一起的眉毛徹底變成了一字眉,看向下首的碧袍男子:“陸世兄,今天咱們聚在你府上,請你說句話。這事該怎麼辦?”
陸謙看着袁法天橫在臉上的一字眉,不禁覺得好笑,此人每每心中有事,必是先從眉毛看出端倪,實在少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風度。陸謙正暗自思考,卻聽到話鋒已轉到父親這裡。
陸頓雲面貌端正,一襲碧色紗袍,腰間青色雲羅腰帶,相比其他人倒頗為儒雅。他面色沉重,目光向剛才說話的劉玉林、袁法天看去,凝眉道:“劉世兄、袁世兄。”又轉頭看向一位白袍男子:“還有白世兄,諸位先聽我說,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這種情況倒不是隻在京中出現,最早為妖術所害的人應當是在玉門關附近,此後蔓延至此。”
“玉門關!”其餘幾人不約而同叫起來。陸謙看着衆人反應如此強烈,料想玉門關一定是事情的核心,可他并未升任門主,因此四門很多秘事陸謙也并不知曉。
“上半身被碾碎、或是全身幹癟、全身上下沒有傷口,隻眉心有一個圓孔?”劉玉林急急說到,兩道八字胡正好垂在唇邊,被口中噴出的熱氣吹的撲簌簌抖了兩抖。
不待他說完,一字眉的袁法天搶道“可是他們?他們又回來了?”
“怎麼會?這事隔千年了。”劉玉林道。
“其實,我已經讓人給屍體做了檢查,五髒六腑早都不在了,整個腹内已經空空如也了。”說到這裡,陸頓雲面色更加凝重了。
“頓雲,情況屬實?”绛色道袍的老者一直沉默,終于在此時緩緩開口問道。
“袁世伯,我已讓陸謙去查看過了。”陸頓雲向袁道子答道。
陸謙從椅子後站出來,雙手抱拳,向在場的衆人施禮,答道:“因為死法太邪門,官府仵作都不願檢驗,屍身并無人動過,每具都是如此,心肝全無。”
袁道子點頭道:“昨日面聖,情況如何?”
“今上要求盡快查明真相,若确屬妖邪作祟,四門務必全力鏟除,否則……”陸頓雲的後半句話化為一聲長歎,從胸中發出,猶豫着不知該不該講。
衆人自然明白陸頓雲隐去的話,皆沉默不語。
“陸叔叔,您是劾鬼四門的大門主啊,您可得多替我們擔待啊。”此時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打破了沉寂。
陸謙不看也知道,這說話的女子是白家門主白璧的女兒白桐。身形高大,個頭幾乎和陸謙一般高,言行舉止間卻總有嬌媚之态。她骨架較一般女子略大,人又偏瘦,白色的紗袍穿在身上顯得空空蕩蕩。但凡伫立風中,立時變作一個鼓鼓囊囊的人形大風筝,這場面幾人在兒時玩耍時經常看到,陸謙和九娘就總是暗地覺得好笑。
“白小姐,先不必急着劃分責任,四門一體,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白桐見說話的是陸謙,翻起眼皮看着他,陸謙卻一臉微笑的回應,雙眸明亮卻溫柔,恰似秋日柔波漾起的西湖。
“我四姓自古以來便以除妖降魔為己任,道法傳世已逾千年,經曆大小危難不以計數,并非他們能輕易颠覆的。就算他們再回來,對付不了他們,我四姓自然拼到同歸于盡,用不上不會朝廷處置。”陸謙正色說道。
绛袍老道袁道子也微微點頭:“法天,這幾日你就将袁家符術精要之術傳給幾個大弟子吧,讓袁子枚和陸謙、劉家九娘、白家桐兒,在一起商讨應對之策。”
袁道子又看了看陸頓雲:“頓雲,謙兒和九娘的婚期将近,此時又出了這樣的事。你是什麼意思。”
陸頓雲道:“袁世伯,我已經和劉兄商議了此事,準備将婚期暫時推遲”。
劉玉林聽聞站起身來說到:“如今大敵當前,小兒女之事暫且往後放放,陸兄申明大義,我劉玉林也并非是非不分的渾人。”
陸頓雲抱拳作揖。
這幾人在裡面商讨的熱火朝天,外面夜幕深垂,又兼期間落了一陣冷雨,天空早已暗沉如墨,空氣潮濕陰冷。站在堂外遊廊下的小金,已經等了好一陣,看着窗戶上人影晃動,時而坐下、時而又憤然而起,讨論的甚是激烈。他不敢貿然進去,隻能一會兒偷偷罵罵鳥架上的玄鳳鹦鹉,一會輕輕抱抱肩膀跺跺腳,實在是身上冷心裡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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