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忙翻文檔都沒開幾次。周末一天加班一天24小時總值班打工人太慘了打工人!天地良心我也好想快點寫到火葬場爽一爽啊!!【?】
第25章
25
病院和梁莉母子以前那套二十幾平的廠區小房子隔了小半個鄉鎮的距離,窮鄉僻壤的地方交通不太方便,除了一小時一趟的大巴就是野摩托。梁晨這次回B鎮其實本打算就住在家裡,順便收拾點今後用得着的東西帶走,結果周景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了。他不好帶着弟弟成天奔波,就在醫院附近找了家招待所。
小地方的招待所基本就是兩張窄床,一個鐵質的毛巾架子,一台放不出幾個頻道的電視機和一間轉身都困難的盥洗間。他們在病房呆了整天,梁莉一句話都沒跟大兒子說過。梁晨一到房間就沖進盥洗間,周景聽到裡面水龍頭開到最大的沖刷聲,有些猶豫地敲了下門。
“我,我洗個臉。”他哥的聲音被掩在水流聲中斷斷續續:“你累了就先休息吧。”
“……不累。”周景隔着房門停頓了一會兒:“太悶了,我出去轉轉。”
“哦……好。街上,街上車多,小心一點。”
然後是房門打開合上的聲音。這聲音仿佛一個開關抽走了他最後的力氣,梁晨順着洗手池滑坐在地。池子裡的水龍頭還在嘩嘩地流水,他背脊貼着濕冷泛黃的瓷磚把臉埋進手心裡。最開始隻是小聲地壓抑地抽泣,不敢驚擾他人地将哭聲悶在胸膛裡。很快掌心也盛裝不下那些滾燙的透明液體,它們無窮無盡地從身體裡湧出,就像他無窮無盡的苦和眼前無窮無盡看不到半點希望的路。
憑什麼。他又想起這三個字。
憑什麼他的父親要抛棄他們憑什麼抛棄後又忽然出現帶走弟弟憑什麼他的母親患有精神疾病憑什麼他不能像個普通小孩一樣正常長大憑什麼就他是個天生的變态愛上自己的胞弟憑什麼隻有弟弟那麼正常那麼優秀還什麼都有憑什麼就連一直跟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母親也隻認得出弟弟。
憑什麼啊。
他找不出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快被逼瘋了也不敢将這些混合了憤恨、嫉妒和扭曲愛意的自私質問宣諸于口,唯有廉價的眼淚控制不住地代替它們源源不斷,源源不斷,在無人的狹小盥洗室裡放聲大哭。
周景在盥洗室緊閉的房門外站了好一會兒,一動不動。
記憶中他的哥哥幾乎沒有怎麼哭過,隻有幾次很小時候為他擋母親的雞毛撣子和他抱在一起哇哇大哭過。再長大一點梁晨就仿佛切了淚腺,在任何時候都是自己面前一堵可靠的牆,不怕痛也不會哭,倒是自己闖了禍挨了打常常要窩在哥哥懷裡淚汪汪地撒嬌。之前也是,無論自己在床上把他折騰得有多狠罵他罵得有多不堪,梁晨也沒有哭,有幾次被逼出了哭腔,也頂着绯紅的眼角将示弱的淚意統統憋了回去。
他從沒見過哥哥這麼崩潰,把自己關在盥洗室哭得撕心裂肺。周景的手指在門把手上蜷了蜷,又收起放回身側。
窗外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晖終于慢慢消失了。
梁晨到底也沒有回一趟石闆巷的老房子。他們在B鎮呆了兩天,白天去病房陪着母親,晚上吃完飯就在房間裡待着。周景本是不愛說話的性子,梁晨更是大部分時間都習慣了生活在被忽視的沉默環境中,于是兩個人的房間隻有老舊電視機時斷時續的沙沙播音,似乎達成某種安靜的默契,在不得不跟對方相處的時間裡盡量相安無事。周景看到他哥在用手機查學校,話在喉間翻滾了幾次,還是開口問了他打算學什麼專業。梁晨反應慢半拍地擡頭,認真想了很久才說無所謂,什麼好找工作就學什麼吧。
周景垂頭拿手指摳着招待所洗得發白的床單:“你……不是喜歡繪畫?”這句話帶着顯而易見的試探,無法自控地問了出口。而出口之後他又有些後悔,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補充:“實中隔壁就有一家美院,但是是個三本,排名也不太好。學藝術還是A大吧。”但梁晨隻是微微一頓,越過手機屏幕看了他一眼,然後下床關了燈:“睡了,明天一早還要趕火車。”
這趟短暫的旅程就這樣匆匆地結束了。
他們回程買的軟座,同車廂還有幾個高考完結伴出來旅行的學生,幾個小年輕聚在他們對面的位置上小聲說笑,談論一會兒又偷偷側頭瞄他們幾眼,果然過不了幾分鐘就有男生被同行的女生撺掇過來邀請周景跟他們一起玩兒牌。那時候梁晨駝着背坐在最裡面的座位上抱着背包剛剛睡着,這兩天晚上他應該根本沒怎麼睡,周景在一米外的木闆床上都能聽到他哥小心翼翼不停翻身的聲音。太多事壓在心裡,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梁晨直到現在才支撐不住勉強合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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