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漆黑的超市背後的巷道口交媾,對方褲子都沒有脫,拉開拉鍊匆匆帶了個套就急切地把陰莖塞進他身體裡。梁晨雙手撐在粗糙的磚面,被這一下頂得一頭撞在牆上,被粗魯破開的下身更是痛得他腳趾都蜷縮起來。很痛,但疼痛于他是如此令人安心的東西。身後的男人狗一樣喘息,一邊掐着他的屁股聳腰一邊說着下流的葷話問他爽不爽。梁晨悶笑一聲,回頭從肩膀上方斜斜地睨過去:“你是沒吃飯?用點勁行嗎?”
“操!”男人一巴掌甩過去:“老子今天不幹死你這個賤貨!”
後來梁晨時不時就會到酒吧之類的地方約一次,他喜歡粗暴的性愛,但吸引他的不是快感和高潮。事實上,他很少在性交中射精,但來自他人的辱罵和虐待能夠減輕他日積月累的罪惡感,而在認為自己受到了應得的懲罰之後,他就能在未來的短時間内得到幾場質量尚可的睡眠。
除了抽煙、失眠、酗酒和約炮,曾經如影随形的幻視幻聽也去而複返,但這回它們不再是那麼美好的東西了。他會在工作的時候忽然聽到痛苦的慘叫,白色的瓷磚上留有血印和被打濕了的長發,而開着車會看見橫穿馬路撞上來的舉着塑料銳片渾身是血的女人——在差點出了一次車禍之後,梁晨再也沒摸過方向盤。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幻覺發作得并不頻繁,而他逐漸也學會了對它們視而不見。
他已經完全接受并适應了這樣分裂又混亂的生活。白天他是低調勤懇工作努力的大公司職員,掙的錢在這個小城市溫飽綽綽有餘,是科員眼中低調謙遜雖淡漠卻也靠譜的前輩。而在這層貌似光鮮的人皮下,梁晨知道自己隻是個用煙草酒精藥物疼痛和性堆積出來的腐肉人形,惡臭、且令人作嘔。他常常幻想自己的獨自死亡,屍體腐爛在飛滿蒼蠅的公寓裡。這樣一些關于自己結局的想象也能讓他舒服一些,仿佛他從出生起就在等待這個了——一個他應得的、安靜而肮髒的終結。
然後在來C市第六年的某個下午,他拿着新發的資料從人資部開完會回來,茶水間洩出的一個名字将他定在了原地。
“什麼來頭啊,直接空降,這麼年輕還要壓劉總一頭,不簡單呐。”
“廢話,你想想總部的大boss姓什麼。”
“周?不是吧?真要是大boss的兒子看得上咱這小地方?這不是被流放……”
“不過說真的,新boss好帥啊,多大了啊結婚了嗎有女朋友嗎?”
“啊,梁科。”正對門口的小哥擡頭看到立在門外的梁晨,打了個招呼:“才開完會嗎?”
茶水間的八卦讨論突兀地停了下來,幾個後輩不太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嗯,”梁晨不自覺地撐着身後的門框:“你們剛才在說……誰?”
“哦哦,是人資部剛接到的通知,要新來個小老闆。”小哥遞過來一張總部的文件,感慨:“正式通知一會兒就會發下來了,現在上面都在等着做交接準備開會呢,估計也是手忙腳亂的。”
梁晨強作鎮定地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就看到夾在最面上青年的照片,二十五歲的周景隔着無數錯失的時光看過來,讓他心髒就像被人猛地攥在了手中一樣緊了一下。他的弟弟依舊很好看,褪去少年時期有些雌雄莫辯的輪廓,眉眼變得愈發的鋒利深邃,因為缺乏笑容而顯得有些淩厲,也因為年輕無畏而朝氣蓬勃,前途光明不可限量。
梁晨草草掃了一眼就把文件合上還了回去,在慢慢走回到自己座位的那段路上他的心跳也恢複了正常,他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臉上的疤又把帽子拉得更低一點。
他的弟弟依舊很好看,隻是于他而言,十分陌生,也十分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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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梁晨預警約X預警】
第52章
52
從倫敦到C市要轉兩次機,周景坐在阿姆斯特丹機場的候機廳等候回國的班機。本地時間晚上十一點零五分,距離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飛機上周景基本沒怎麼睡,等候登機的兩個小時本來想處理點工作,打開電腦卻也不太看得下去,索性合上筆記本,對着落地窗外的異國夜晚發呆。
三年前,差不多是同樣的位置,他曾在這見到同樣的風景。那會兒他跟前輩合作創建的生物醫藥學主方向的公司剛剛起步,專利和技術都有卻在成果轉化落地上卡了殼,資金跟不上眼看着就要破産泡湯;博士的課題也做得分外不順,前期實驗全部需要推翻重來。他急切地想要成長想要變強想要獨當一面,學業事業一路走來都很順當卻在他最渴求成功的時候經受從高處滾落的挫折和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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