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它就跑,徒留我在它後面吃土。
一個并不強壯的少年瞅準機會,翻身上馬,任憑馬兒怎麼撒歡打滾,他就是死死的扒在馬背上,一人一馬誰都不肯認輸,終于,馬跑累了,它深知自己鬥不過背上的人,慢慢的被馴服,柔順的低下了自己那可驕傲的頭顱。
我讓人把他叫到跟前,用鞭子擡起他的下巴,活像一個調戲良家婦女的二流子,他似是受到了恥辱,咬着牙齒默默的忍耐着,腮幫子的肌肉都微微的鼓起來了,那時,我尚未察覺到他那張臉長的好不好看,隻覺得那雙眼睛亮的出奇,讓人恨不得扒開他的眼睛,因為他總是半垂着眼皮,狀似柔順,隻有被惹怒了,或是忍不下去的時候,那雙眼睛才會完完全全的睜開。
十二歲的第一次見面,我忿忿不平,因為他馴服了那匹把我摔下馬背的馬,我時不時的要尋他的麻煩,以纾解我心中的郁氣,看着他隐忍的樣子,我就覺得高興,那時他才十五歲,瘦瘦的,有些矮,北風吹裂了他的臉頰,那時隻覺得他長的不讨厭。
十三歲,春暖花開,時隔幾個月,我幾乎要把那個小馬奴忘記了,要是誰此時問起來,我不一定能想起這麼個人來。
那天,馬場上的草恢複了綠色,不知名的野花星星點點的點綴其中,那少年小心翼翼的将其中的花兒挖起,然後放在陶盆裡,他身量修長,一身短打,那腰細的,她的手一掐就能掐住,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看了多久,久到少年的陶盆裡盛滿了鮮花。
我看到少年的耳垂有些紅,他的臉頰上也升起了些許薄紅,那雙眼睛裡有些薄怒,隻是隐忍着,我聽到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跳動,似是有什麼粘住了我的目光,我大刺刺的盯着他,絲毫沒有女兒的嬌羞。
他臉上北風吹裂的口子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白淨的面皮,那時我才發現,他的眉長的真好,像是展翅的雄鷹翅膀,那雙眼睛裝着隐忍時,黑沉沉的,烏壓壓的睫毛掩蓋着他的情緒,沒有了初見時的平靜,柔和。
那是我的第一次心動。
後來,李吉經常來找我,我并不讨厭李吉,可若是說喜歡,就有些勉強,我清楚的知道,我對李吉隻是朋友之間的友情,從小玩到大的情誼,隻是那厮總是愛紅着臉看我,我一開會有些不耐煩,後來就漸漸的習慣了,因為,我知道自己以後會嫁給他,做他的妻子。
李吉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我喜歡欺負他,指使他,也許我張狂的性子就是他給養出來的。
父親并不管我,母親和父親貌合神離,家裡整年都是冷清的,冷清的讓人在那個家裡待不下去,記憶裡的母親是一個掌控欲非常強的女人,她一年和父親見不了幾面,每次見面都是不歡而散,甚至争吵。
這樣的環境養成了我不着家的性子,父親并未納妾,我一直以為父親是愛母親的,直到有一次,母親崩潰的喊出那個人的名字,我才知道,父親曾有一個心上人,她死了,卻一直活在父親的心裡。
蕭家自古出情種,這也導緻了蕭家的子嗣并不多,到了父親這一脈,隻有我和哥哥兩個人。
我知道蕭家出情種,可沒有想到,我自己也不例外,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少年一直當馬奴,那麼這輩子我們都不可能在一起,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就有了非君不嫁的念頭,直到那年的變故。
哥哥的胡姬死了,她死在母親的手中,因為哥哥為了一個低賤的舞姬,親口拒絕了聯姻,我看到了母親的狠辣和憤恨,也許從哥哥的身上,她看到了父親的影子,這讓她順從了那些世家的意思,默許胡姬的死亡,甚至推波助瀾。
胡姬留下了一個不到兩個月的孩子,他叫蕭碎,是哥哥起的名字,甯為玉碎不為瓦全,那孩子成了母親心中的一根刺,時時刻刻的紮着她,讓她寝室難安,父親的不愛,哥哥的恨,讓她把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那個孩子。
長時間的相處下,那個小馬奴開始和我說話,我喜歡逗弄他,看他紅透的耳朵,我說他不該當一輩子的馬奴,他的眼睛裡閃過亮光,我知道,他願意的,因為我有次看到他偷偷的學武,他并不是一個甘心做一輩子馬奴的人,那雙眼睛并不是一個下人的眼睛。
母親不知怎麼知道了他的存在,這使我察覺到了危險,我用照顧蕭碎的條件,和哥哥換取了把他送出去的機會,我不敢拿他的性命做賭注,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家族的榮譽高于一切,我們這些人看似榮華富貴,可小事能做主,大事卻分毫不會由着我們自己的意願。
蕭碎的存在實實在在的打了世家們一耳光,蕭碎在府中并不受待見,哥哥娶了妻子後,他的處境就更加的艱難,母親不喜他,說是主子,可活的連一個奴才都不如,哥哥對于他的教養我實在不敢恭維,我不知道他到是想把自己的兒子養成什麼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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