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城長公主……始平王不知道這事兒與她又什麼相幹,但是想着三娘總不會無的放矢,因一點頭,留下安德,帶了安遠出去。
全程懵逼的嘉言待父親出了帳,忽笑道:“那個女人,不知道會不會氣死!”
嘉語:……
嘉言天真了,她們不回帳,賀蘭袖正樂得一個人霸占。沒準玉美人為了在皇帝面前顯示賢惠還會派人……甚至是親自過去慰問,她正好抓緊機會籠絡。嘉語這樣想着,卻并不想回帳阻止。
她不想看到賀蘭袖,多看一眼都讓她難過——不過,她也不會讓她得到這個機會。
她這頭尋思,嘉言渾然不覺,隻笑道:“……還是阿爺好,看我和阿姐頭疼了這麼半天,一句話就解決了。”環視四周,聳了聳鼻子,又拉扯嘉語指點道:“阿姐你看!阿爺打的獵物可打,這頭熊,足足有三百多斤呢!”
始平王的獵物自然極多,小的兔子,麂子,大的野狼,黑熊,野豬。嘉語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她,心裡想:父親這麼急急忙忙回城,不知道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奉了皇帝的命令,回城是為了見太後還是……别的。
一團亂麻,或者說,所有人的行動都掩在濃霧裡,她看不透,也猜不透,罷了,都放一放,再等一等。
總有個水落石出的時候。
和嘉言馬馬虎虎用過晚膳,就此歇下。
卻也睡不安穩。光想到賀蘭回來了,還搭上了鹹陽王,就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簡直汗毛都豎了起來。她父親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物,連父親都說偏的地方……她從未低估過她,然而她還是低估了她。
幾分沮喪,更多懊惱,翻來覆去地做夢,一時是蕭阮在畫舫上,一字一頓地說:“母親要為我求娶的是你,三娘”,一時是周樂追問:“如果我當時在,是不是就可以救下你?”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的如果他當時在,他能救下她,如果他想,他能制止元祎修把她交給蕭阮,但是他不在。
這一次他在了,但是賀蘭袖如約歸來。
嘉語睜大眼睛,營帳頂上,疏落的星光漏下來,淡銀色的塵在月色裡起舞,初冬的月色,初冬的湖邊。
這是不是再一次輪回,會不會無論她怎麼努力,命運都會回到原來的軌迹?她不知道,命運是個巨大的泥淖,每個人都在其中掙紮,再來一次,也還是掙紮,所有腳下堅實的土地,都不過是一場幻覺。
“锵!”
響聲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什麼聲音?嘉語側轉身體,耳朵貼到地上,這樣,可以聽得更清楚一些。
然而就隻有一聲,之後又是漫長的寂靜,就隻有風,在帳外呼呼地,過來又過去。
也許是野貓,或者巡夜的兵士不留神磕了刀劍,嘉語這樣想,心裡的不安卻越來越濃,有賀蘭袖在的地方,都讓她不安。特别是她這次回來,該挾了多少怨氣,多少憤恨,光想想都不寒而栗——
“铿!”又一響。
隐隐兵戈交擊的聲音。
嘉語猛地坐起,推了推嘉言。嘉言猶在夢中,迷迷糊糊道:“讓我再睡一會兒……”
“醒醒、醒醒阿言!”嘉語叫道。
“阿阿阿……阿姐……”嘉言差點哭出來了,“讓我再睡會兒……就一會兒……”
嘉語:……
發狠又推了一下,心裡尋思着再不醒來她就冷水伺候了。嘉言打了個寒戰,卻是醒了:“阿姐?”
“出事了!”嘉語道。
“出……”嘉言在暗夜裡環視四周,紫苑都沒有醒來,連翹也沒有——阿姐怎麼就說出事了?能出什麼事?
暗夜裡看不到彼此的面容,但是感覺得到阿姐按在肩頭的手,像是在顫抖,阿姐其實……也是害怕的吧,她忽然想:阿姐其實……是很害怕賀蘭表姐的吧。她反手握住嘉語,說道:“阿姐莫怕,有我在呢。”
嘉語:……
她妹子就是條披着狼皮的羊。
嘉語道:“你聽!”
這一下嘉言也聽到了,越來越頻繁的兵戈交擊聲,馬蹄聲,驚呼聲,慘叫聲……就好像獵場上一樣,隻是獵場上慘叫的是獸,如今卻是人。四面八方都響了起來,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來意如何。
總不會安什麼好心。
且不管來了多少人馬,也不管沖的是誰,姐妹倆在暗夜裡對望一眼,這件事最危險的地方在于:皇帝在這裡。
皇帝是個很好的人質。
皇帝的金帳距離始平王并不太遠,如果皇帝點燈,從這裡就可以看見,眼下還是全黑,沒有燈,也沒有驚叫聲。
而始平王不在帳中——負責調度秋狩的始平王不在帳中。如果父親是奉皇帝之命回城也就罷了,就怕……不是,嘉語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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