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成績開始下滑了,再這樣下去我現在的這個座位一定保不住了。雖然也沒有很喜歡坐在這個角落,但坐久了就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感覺。我拿着英語小測的成績單沒看幾眼就快速放進書包裡,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放學了,我和沈清水約定的時間到了。
操場上我一眼就看到了沈清水,他把校服袖子剪掉了,漏出兩條粗壯的胳膊,看起來就像要搏鬥。說實話,我有點害怕,但我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畢竟我認為我是正義的,而他才是邪惡的。他似乎也一下子就看到了我,我剛進操場,他就向我這跑來。這次就他一個人,他那兩個跟班不在。
他瞪着我,我瞪着他。
然後,他話都沒說拽着我的手腕就跑,可這一次不像淩知曉拉着我的那一次。他力氣好大,我一個勁的掙紮都沒有用,瞬間像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鳥,任人拿捏,而我也滿心的厭煩。他拽着我直到在操場的另一端通往停車場的一個走廊裡停了下來,那裡空無人煙。
他松開了手,看到我手腕處被他抓紅的手印,說了一句對不起。
我摔了摔通紅的手臂。
我們倆許久都沒有開口,我猜他也和我一樣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是該開門見山還是做些鋪墊。過了一會兒之後,他選擇了前者。
“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他說的時候有些急躁。
“林山沒有轉學,對嗎?”
“對。”
“他是從天台上摔下來的是嗎?”
“是。”
我們的每個發問和回答都隔了一陣子。但我們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對方的眼睛,似乎誰的延伸線恍惚一下誰就輸了。
“是你推的他。”我終于對着他說出了這句話,像是如釋重負。
他在輕微地點着頭,嘴巴時長時合,微微顫抖,除了他堅定的眼神,幾乎全身都在顫抖。他如此堅定,一字一句咬着牙說出了那似狡辯卻又看似無助地四個字“我沒推他”。之後又是一片沉默。
也許是眼睛睜久了,我的眼睛有點泛紅然後慢慢濕潤,直到一滴眼淚流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多有本事,原來自己做過的事也不敢承認。”說完我轉身就走,我想這次交談沒什麼意義了,可他又一次拉住了我,把我推到了牆角,離我很近很近。
“你想幹什麼?”他問我。
“我想要一個真相。”
“你有證據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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