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綁後的人,癱倒在椅子上,雙手不住地滴血,她想從懷裡掏出手帕來止血,可疼得稍稍動一下,就撕心裂肺般讓她喘不過氣。
“送她出宮,母妃,放她出宮!”太子看向門前,母親已然在那裡,他大聲說道,“我和陳茵的事,不要再牽扯無辜的人,不然,我這個太子……還是讓賢罷了。”
貴妃目色淩厲,并不在乎兒子的威脅,冷聲道:“看在太子的面上,雲七姜,你回去吧。但記住,明日午前,陳茵若還不出現,怎麼放你走還能怎麼抓你回來,到時候,你這漂亮的手,可就真保不住了。”
太子擋在七姜身前,怒道:“我說了,不要再牽扯無辜的人,母妃,您真的要試試嗎?”
貴妃微微一笑:“那就都賭一把,殿下若願意有人為你而死,就隻管讓他們去死。”
太子身體晃動,挪動了幾步才站穩,眼看着宮人們簇擁母親離去,燈火撤下,這屋子的光線又暗下了。
“你們送她出去,一定要送到宮門外,展家應該會有人在,交到他們手裡,再來回話。”太子下令後,就着昏暗的光線看着七姜,心中有愧,可又有儲君的驕傲,他不能說對不起,也不知該從何解釋。
七姜被攙扶起來,她疼得腳下發軟,若無人支撐,已經站不穩,自然也沒力氣再說話,由着兩個宮女架着她往外去。
直到出宮的路走了半程,七姜才緩過幾分,掙脫開了攙扶她的宮女,靠自己繼續前行。
傷口依舊在淌血,順着指尖滴落,斷斷續續,染了整條宮巷。
一道道門,一道道檻,終于走到皇城外,但并沒有展家的人在,她強撐着劇痛,問身邊的人:“太、太師府,往、往哪個方向?”
燈籠下都能看出小娘子一張慘白如紙的臉,兩位實在不忍心,便說要安排人送七姜回去。
七姜謝絕,堅持道:“我自己能走,隻是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宮人們也不願多事,便指了方向:“那一頭,直道到底左拐,後面的路您應該熟悉了。”
七姜定了定神,舉步獨自往前走,察覺到指尖還在淌血,便忍痛攥緊拳頭用衣袖捂住,背上一陣陣盜汗,風一吹格外冷,也格外清醒。
而她沒走遠幾步,就有車馬從司空府方向來,展懷遷遠遠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顧不得身後的馬車,翻身下馬飛奔而來。
“姜兒……”
七姜仿佛聽見有人喊她,可她疼得聽覺都模糊了,還以為是自己臆想的,有一陣夜風吹過,冷得她渾身哆嗦,腳下一軟就要摔倒時,身體被穩穩地抱住了。
“姜兒,你怎麼了?”展懷遷抱着七姜,驚恐萬狀地打量她,“他們對你用刑了,姜兒?”
馬車在近處停下,不等下人攙扶,大夫人便跳下馬車,見兒子懷裡的七姜奄奄一息,顧不得傷感心疼,下令道:“抱上馬車,先回家。”
展懷遷不敢再猶豫,迅速将七姜送入車内,待母親上車後,便親自駕車,揚鞭而去。
“懷遷,你往哪裡走?”大夫人在車裡問。
“回太師府,張嬷嬷映春在,七姜才不怕。”展懷遷應道,“在觀瀾閣,她才能安心。”
車廂裡,七姜倒在婆婆懷中,雖然看不清,可大夫人摸到孩子頸下都是汗水,她小心地擦去,又很輕地摸了摸孩子的身體,一時不知七姜遭了什麼罪,直到在衣袖上摸着黏膩的血迹,擡起手,自己的手指都被染紅了。
她揭開孩子的衣袖,能看見滿手的血,立時怒火沖頭,壓着恨意問:“姜兒,他們用了夾棍嗎?”
七姜虛弱地應:“是針……”
大夫人眼中一震,要抓孩子的手來看,七姜慌張地哀求:“不要碰,疼,娘,我好疼……”
馬車飛馳,晃動得也厲害,大夫人抱着七姜,好讓她少受颠簸之苦,終于回到府中,展懷遷命下人開了大門,馬車長驅直.入,停在了觀瀾閣外。
回到明亮的卧房,母子倆才看清了七姜的傷,她的四個手指被金針自指尖刺入指根,流血之外,已經腫成兩三倍粗,十分可怕。
當展敬忠趕回家中,葉郎中已經到了,正在為七姜療傷,眼下還不确定是否傷了筋脈,若是指筋被挑斷,手指自然就不能再靈動自如,等同是廢了。
“貴妃竟下此狠手?”展敬忠眼中有火,“她是将我與司空府,都不放在眼裡了?”
大夫人冷漠地看着丈夫,問道:“一整天,太師大人去了哪裡?”
展敬忠眼神弱下來,沒敢直視妻子:“朝中有件大事,我……實在走不開。”
大夫人輕輕一歎:“太師大人日理萬機,這些小事,本不該勞煩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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