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賜隻以為對出對子就算過關,完全沒想到答了一題還有一題。當下心中忐忑卻也不敢拒絕,隻能俯首回道,“草民不敢推辭。”皇甫祺的目光落在陳天賜身上,徐徐開口,“年前朝中有一公案,至今未有決斷。豫州郡守貪污官銀十萬,證據确鑿,依着我朝新律,當處斬刑。但豫州為親王封地,州内依舊施行先王舊律,若按舊律,則處革職監禁。小公子覺得,朕當如何判處?”陳長平聽到這個問題隻覺心驚。皇甫祺這題,明面上問的是律法,實際上問的是政治立場。皇甫祺繼位不久,便在國中推行新政。首要一件,便是修編律法。對于新律法的施行,朝中親王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鎮西王皇甫和為首的贊成派,全力配合新皇推行新法,一派是以安平王皇甫裕為首的反對派,在封地内堅決抵制新法的推行。這題答不好,莫說婚事,就是腦袋怕也保不住。陳長平心急如焚,正要開口卻被皇甫祺伸手攔下了,“愛卿,朕看小公子聰慧得緊,實在想聽聽他的想法。”那廂陳天賜擔心出錯,拿眼求助陳長平,但是現在的陳長平剛被皇甫祺威脅過,根本不敢授意什麼,隻能一咬牙,将頭别了過去。實在沒有辦法,陳天賜隻能硬着頭皮上了,“皇上,草民以為,地方服從中央,國法高于州法。州法與國法相左,應該遵循國法。”“不論新舊,隻說高低。”皇甫祺目光中的深沉一閃而過,望着陳天賜的眼中盡是探究,“陳小公子如此通透,勢必是耳濡目染,對朝中政事才有如此見解。”陳天賜拿不準自己有沒有說錯話,但聽皇甫祺的意思,似乎想将他剛才的想法推到陳長平身上。他隻怕自己惹下口禍害了這個無辜的爹爹,于是趕緊跪下,朗聲表明立場,“皇上謬賞,草民愧不敢當。爹爹在家中極少談及政事,隻是經常教導草民,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學問可以做不好,但是忠君愛國,是官家風骨,萬不可丢。”“說得好!”皇甫和喝了聲彩,在陳天賜面前蹲下,望着他的眼神像是盯緊了獵物的孤狼。陳天賜被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隻覺身上的汗毛都要立起來。奈何天子面前,不得失儀,他也隻敢咬着牙噙着淚不讓自己後縮。“皇上,”背對天子,皇甫和湊近了陳天賜輕聲說話,氣息全都撲到陳天賜的臉上,“臣覺得還沒試出小公子的真實水準,懇請再試他一題。”皇甫祺見皇甫和都快貼到人家身上去了,隻覺實在沒臉看,“皇兄,朕看差不多了。就到此為止吧。”“不好。”皇甫和的話說得極慢,呼出的氣息一點一點地打在陳天賜的臉上,“臣平日裡見的小公子,分明不是今日模樣……”陳天賜隻覺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地蹦起來,對面皇甫和迫人的氣場迎面壓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忍不住尖叫出聲的。“還請王爺出題。”陳天賜往後跪了一步,伏在地上,繳械投降。“這題很簡單。”皇甫和也不客氣,開門見山,“你随意背一首詩經吧。”伏在地上的陳天賜明顯僵了僵。陳天賜長久的沉默讓陳長平再度失态。“天賜,”他低聲開口,“你快背呀。”“是……”陳天賜心思忐忑地從地上立起身子,斷斷續續地開口,“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逑……”該死的對待一個剛剛穿到古代的現代人,你們能不能寬容一點?陳天賜欲哭無淚,對上陳長平催促他繼續的目光,絞盡腦汁地回憶《關雎》的下一句,“輾轉反側,求之不得……”看見陳長平的眉頭跳了跳,陳天賜知道自己肯定沒背對,止不住慌了,“求之不得……宜室宜家?”“噗哈哈哈!”皇甫和笑得毫無形象,指着陳天賜對皇甫祺道,“皇上你聽到了嗎?這才是一個連童試都過不了的公子哥應有的水準。”皇甫祺無奈扶額,“朕知道了。皇兄,你能别笑了嗎?小公子都快被你笑哭了。”待皇甫和笑夠了,陳天賜早憋不住眼中的淚水,伏在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當真好不可憐,“皇上,草民知錯……知錯了……”皇甫和這個大壞蛋一定是故意的!他原本打算好好學習的,是他非把他請來的先生都趕跑了。那廂陳長平一個箭步上前,跪在陳天賜面前,“皇上,微臣教導無方,還請皇上恕罪。”皇甫祺正要宣免,杜公公突然上前通報,“皇上,太常家的六小姐在禦書房外乞請見駕。”“瑩瑩?”皇甫祺奇了,“她怎麼在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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