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路上,張丙的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真的是市局的趙局,邀請他打麻将。這種會議,普通領導參會人員可以放開,吃喝嫖賭任性玩。像趙局張丙這樣的單位主管領導和東道主,就有所收斂。他們不敢單獨行動,也不敢一個人待在屋裡,怕出事兒。除了和大家遊泳打球外,就是組織幾個職務年齡差不多的人打牌搓麻将。輸赢不是主要目的,就是一個樂呵。
張丙現在心裡貓爪似的,哪有心情搓麻将。他和趙局說,他現在局裡處理一個緊急事務,暫時去不了,他安排梁春利副局長當牌搭子,陪他們玩一會兒,這邊處理完事務就過去。要說這當領導幹部,首要的素質就是會撒謊,面對面說謊話臉不變色心不跳,任何人看不出虛僞。張丙又給梁副局長打電話,要他去打牌,并讓朱巧英派人送去五千塊錢。說白了,就是要他輸錢,不能赢錢。人家市局領導到這裡開會玩會兒麻将,你黑着臉赢他們的低調,這才成為天都市最大的笑話。
張丙的會議房間是不能回去的,他知道好多人在盯着這個房間的一舉一動。有些男部下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敲門,給他送些禮品,提出自己的要求。也有女部下等着這個好機會,趁人不注意溜進房間,而後就是交易,滿意後才離開。張丙現在想要秦桦,對其他人沒有興趣。他直接去了朱巧英的總經理室,裡面有個套間,席夢思被子褥子齊全,絕對安全可靠。
“你不是要和我談心彙報工作嗎,來吧,就在你幹娘的辦公室。”張丙給秦桦打電話說。秦桦吃驚不小,她以為張丙肯定回家,回到家裡幾乎不可能出不來。經常人的思維,新婚蜜月,準備娶回家的新娘子肯定是最愛,一定不舍得離開半步。沒想到張丙确是異類,為了秦桦,居然從家裡撒謊跑出來約會。
接張丙電話的時候,秦桦正和梁春禮屋裡談話,她給梁春禮說了局裡增加編制的情況,又給她說了張丙和朱巧英的關系,梁春利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事兒。他沉吟片刻,告訴秦桦:“張丙肯定以為别人不知道這事兒,你要找個機會和他說明問題,亮明你的觀點和立場,讓他不要輕舉妄動,至少給你一個和朱巧英公平競争的機會。”
秦桦擔心道:“人家畢竟是兩口子,心貼心,我說幾句話就能讓他改變主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再說,哪有這麼好的機會,他能耐心聽我講話。”
梁春禮笑的意味深長,拉着秦桦的小手摩挲道:“這事兒說難,其實也不難。對于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來說,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他拉下水。”
秦桦知道他想說什麼,故意生氣罵道:“滾吧,你。還是大哥哩,淨給我出馊主意,歪主意。如果我走到這一步,以後咋有臉在這個世界混人。”
梁春禮笑的前仰後合:“怕啥,男女之間不就是那回事兒嗎。不是蘋果不是梨,咬一口看得見。這種事兒提起褲子啥樣看不見。”
秦桦站起來,對梁春禮說:“給你個獎勵,明天開會的時候幫我說話。”說完就在梁春利臉上親了一口。梁春禮哀歎一聲:“我就是那個葡萄架下的小狐狸,看着紅豔豔的葡萄,就是吃不到嘴裡。”
梁春禮先接到張丙的電話,出去打麻将去了。秦桦這才接到電話,直接去了二樓朱巧英的辦公室。
單進民當老總的時候,辦公室設在一樓。他在卧室和人家小姑娘談心,朱巧英曾經在窗戶下偷聽過。朱巧英當了老總,唯恐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就把二樓騰出來,做了辦公區。當然,她的辦公室就搬到二樓。秦桦很佩服朱巧英的遠見,如果還在一樓辦公,今天晚上準會出事兒。
秦桦沒有敲門,她知道門肯定沒鎖,輕輕推開一條縫,閃身進屋,快速把門關上。這種開門的方法,是出軌女人的必備技能。秦桦無師自通,就像男女之事一樣,這是天份。
屋裡燈光昏暗,張丙坐在老闆椅上,沒有一點動靜。他在守株待兔,不用心機莽荒。上午在宿舍,他有點心急,把好事兒做成夾生飯,現在,他倒坦然面對。他知道,雞窩裡的王八,跑也跑不掉,不必在意早一點晚一點到來。
秦桦笑眯眯走近張丙,輕聲道:“幹爹,這麼晚找我談心,有點不合适吧。”
張丙手裡拿一支鉛筆不停繞指轉圈:“幹爹找幹閨女談話聊天,還要找老道算卦算出美辰良景,我看這個時候不錯。”
秦桦一臉調皮:“你是文談,還是武談?”
張丙納悶的問:“啥是文談,啥是武談。”
“文談就是坐在這裡聊天,天文地理,人情世故,上下五千年,橫跨伍萬裡,談到天亮,談到天黑。”
“那武談哪?”
“武談就是我們倆拿出看家本領,從地上打到床上,從床頭打到床尾。”
“我還是喜歡武談。”張丙嬉笑道。
“武談要有說法。過去兩國交戰,不是為了土地,就是為了人口,反正總有借口,我們武談也得有個借口,不然的話沒有意思。”秦桦想起剛才梁春利的話,覺得這個時候提條件是最好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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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啥條件你說吧,我能辦的惡,絕對沒有二話。”張丙有點忍受不住,想早點動手。
“我想到你身邊為你服務,你得想辦法把我弄過去。”秦桦看着張丙,沒有把話說死。
“有點難度,不過也不是辦不成,要等一段時間才行,現在沒有空崗。”張丙沒有說實話。
“要是我弄來編制,有了空崗,你幫我進去嗎?”
張丙心裡一震,他認為秦桦一定知道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說。可是,這一會兒他不能裝孬,裝作很有格局的表示:“不要說你弄來了編制,就是局裡有空崗,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一定先給你解決。”
秦桦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對張丙說:“幹爹,大男人說話算話,我一個女人也是巾帼不讓須眉,走吧,我們武談去。”
進了套間裡面,才發現别有洞天。南方的女子真是會生活,朱巧英把裡面弄得潔淨、高雅,有生活氣息。裡面有花,有魚,窗淨桌亮,溫馨雅緻。秦桦喃喃自語:“明天我幹娘要是知道我們倆在這裡比武打架,會扒我的皮,生吃我的肉。”
張丙不在乎的說:“這事兒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咋能會知道,除非你告發我,出賣我。”
秦桦道:“我缺心眼嗎,把這事兒去告訴别人。我就怕你什麼時候一高興,就給你老婆顯擺出來。”
張丙一邊解開秦桦的衣服,一邊賭咒發誓:“我要是把這事兒說出去了,一輩子不得好死。死後投胎當狗當貓,吃你屙的屎。”
秦桦打趣道:“幹爹,你真會惡心人,看你不是真心。你吃我的屎是借口,還不是想偷看女孩子的隐秘。還猶豫啥,出招吧。”
張丙本以為今天晚上或有驚喜,看到“見紅”什麼的情景,為此,他還準備一個紅包,但是,事情結束之後,床單上依然那麼潔淨,不見一點顔色。他有點洩氣,心裡暗自後悔:“還是一個二手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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