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雷米拍了拍肖恩的肩膀,示意他背後的戴蒙德:&ldo;這是你朋友?&rdo;&ldo;對,我的同事。&rdo;&ldo;你現在在哪兒高就?&rdo;&ldo;超自然現象研究學會。&rdo;傑雷米作恍然大悟狀。&ldo;啊,我知道了,你們都有&lso;那個&rso;。&rdo;他做出一個搓火球的動作。肖恩明白他指的是超能力。他無奈地笑笑:&ldo;是啊。&rdo;人們對超能力者有不少誤解,總以為他們能放火放閃電什麽的,其實這樣的超能力者數量很少,大部分的超能力都相當奇怪,比如戴蒙德的能力就是&ldo;三一律&rdo;,那是個相當蛋疼的技能,不提也罷。傑雷米豪爽地攬住兩人的肩膀:&ldo;你們猜怎麽著?今天演出結束後我沒有預約,我請你們喝一杯如何?&rdo;&ldo;求之不得!&rdo;傑雷米帶肖恩和戴蒙德去了附近的一間酒吧,請他們喝了一輪酒。談話間,肖恩得知傑雷米被一對劇作家夫婦收養,受他們的影響,走上了演藝之路。&ldo;我一開始還在想肖恩怎麽會認識百老彙的演員呢。&rdo;戴蒙德嚼著酒裡的檸檬說,&ldo;原來你們從前在同一家孤兒院裡?肖恩從來不提他被布萊安收養之前的事。&rdo;&ldo;啊,這個,大部分人都不怎麽願意提吧。&rdo;傑雷米說,&ldo;畢竟孤兒院又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不過我記得很清楚呢,肖恩,6月17号那件事……&rdo;&ldo;停停停!&rdo;肖恩做出打叉的動作,&ldo;你怎麽專門記這些破事兒呢?你就不能記點兒好的?&rdo;&ldo;因為印象實在太深刻了嘛!&rdo;戴蒙德好奇地問:&ldo;什麽什麽?什麽6月17号的事?&rdo;&ldo;行了戴蒙德你别問了──&rdo;傑雷米快速地出賣了肖恩:&ldo;他八歲了還在尿床。&rdo;&ldo;傑雷米!&rdo;戴蒙德憋著笑,寬慰肖恩道:&ldo;你放心,我口風嚴,絕對會守口如瓶的。&rdo;&ldo;我謝謝你哦!&rdo;傑雷米指著肖恩:&ldo;所以我才說孤兒院沒有什麽美好的回憶!&rdo;&ldo;相當不美好!&rdo;肖恩說,&ldo;我還記得你那會兒打了我呢,傑雷米。&rdo;&ldo;托我的福,你發現自己擁有超能力,還找到了那麽好的監護人。你還沒感謝我呢!&rdo;&ldo;行啦!要不要臉啊傑雷米!&rdo;提到布萊安,肖恩因為故友重逢而稍微歡喜起來的心情又低落下去。傑雷米沒有發現他表情微妙的變化,繼續雪上加霜:&ldo;我記得那個人叫布萊安對吧?是個金發的機器人。我前幾天還看見他了呢,不過當時他和他男朋友在一起,我沒好意思上前打招呼……&rdo;肖恩一把捉住傑雷米的手:&ldo;什麽男朋友?!&rdo;&ldo;難道不是?&rdo;傑雷米困惑道,&ldo;我看他們手挽手的,肯定是情侶啊……呃?難道我犯了低級錯誤,那不是&lso;男朋友&rso;而是&lso;丈夫&rso;嗎?&rdo;什麽跟什麽呀!肖恩心急如焚。&ldo;跟布萊安在一起的那個人,是不是大概這麽高,&rdo;他用自己的身高比劃著,&ldo;棕色頭發,留著胡子,西裝革履,就像是個──&rdo;&ldo;華爾街精英仔?&rdo;傑雷米替他說完。&ldo;沒錯。&rdo;&ldo;那肯定就是他了。&rdo;肖恩呼啦一聲站起來,差點兒把桌上的酒瓶都給掀翻了。&ldo;我有事先走了。&rdo;&ldo;幹嘛這麽著急啊,肖恩?我們才剛見面呢。&rdo;傑雷米道,&ldo;你怎麽了?布萊安搶了你男朋友嗎?&rdo;&ldo;比那更糟!&rdo;肖恩抓起外套,風一般地跑出酒吧,剩下傑雷米和戴蒙德坐在桌邊面面相觑。&ldo;他怎麽了?&rdo;傑雷米問。戴蒙德聳聳肩:&ldo;大概是忙著捉奸吧。&rdo;☆、肖恩給布萊安打電話,可他的手機關機了──肯定又是跟那個西裝佬在一起!肖恩恨得幾乎要把牙都咬碎。他決定像上次一樣守株待兔,於是沖回宿舍,拿了布萊安房間的鑰匙打開了他的門。布萊安不在。他窗台上依然放著一瓶花,不過不是玫瑰了,而是一種肖恩叫不出名字花朵,紫色的。肖恩幾乎能想象出西裝佬給布萊安送花時的肉麻語氣:&ldo;親愛的,這花跟你的眼睛多般配啊。&rdo;肖恩越想越生氣,抓起那束花,把它整個塞進了垃圾桶,然後在布萊安房間裡一屁股坐下,原地等他回來。天色已晚,肖恩沒有開燈,就那麽坐著,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終於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肖恩隻能借著窗外路燈和車輛的微光看見有人走了進來。接著他聽見布萊安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ldo;肖恩?&rdo;布萊安道,&ldo;你為什麽在我房間裡?我還以為進小偷了呢。&rdo;房間裡亮了起來,是布萊安開了燈。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肖恩睜不開眼。他用手擋住眼睛,從指縫間窺看布萊安的樣子。布萊安穿得就像要去參加宴會一樣,頭發也精心打理過了。他脫下厚厚的毛呢外套,取下紫色的圍巾(他戴著它跟那個男人約會!)。他裡面穿了一件修身的毛衣,襯托出他修長的身材。&ldo;你不是跟戴蒙德看音樂劇去了嗎?&rdo;他一邊将衣物挂好一邊問。&ldo;你在和安德魯。德克約會!&rdo;肖恩控訴道。&ldo;什麽?沒有……&rdo;&ldo;别說謊了!有人看見你們在一起了!&rdo;肖恩的語氣幾乎是在譴責。他站起來,!!!走到布萊安面前,腳步重得像是要把樓闆跺塌。布萊安的眼睛心虛地轉向一旁:&ldo;呃……好吧,我的确在跟他約會。&rdo;&ldo;你承認了!&rdo;肖恩抓住布萊安的肩膀,狠狠搖晃,&ldo;你之前為什麽要騙我?&rdo;&ldo;因為安德魯說你肯定不支持我們約會,所以讓我先保密。我也覺得這樣比較好。&rdo;&ldo;他說了你就聽?!&rdo;肖恩吼道,&ldo;你竟然為了他欺騙我?&rdo;布萊安扭動著身體:&ldo;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rdo;&ldo;這還不叫&lso;故意&rso;?&rdo;&ldo;好吧,就算我騙了你,&rdo;布萊安理直氣壯道,&ldo;可是那又怎樣?你為什麽這麽關心這個?我跟誰約會與你有關嗎?我是個成年的機器人了,我有自己的生活。&rdo;&ldo;怎麽跟我沒關系?!我是你的……你的……&rdo;他突然說不出話來。是啊,他跟布萊安是什麽關系?布萊安曾經是他的監護人,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們是超能力犯罪調查局的搭檔,是朋友,是親人,但是布萊安跟誰約會和他有關系嗎?他有資格對布萊安的感情生活指手畫腳嗎?他們又不是戴蒙德和考卡……&ldo;跟我沒有關系……&rdo;肖恩怔怔地說,&ldo;你……你真的喜歡他嗎?&rdo;&ldo;為什麽不喜歡?我是機器人,我無條件愛著所有的人類。&rdo;&ldo;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rdo;肖恩頹喪地後退幾步,像斷線的木偶一樣,無力地倒在沙發上,&ldo;你……你在和他約會。你将來會不會跟他結婚?在你心裡,你愛他勝過全人類嗎?&rdo;&ldo;……肖恩?&rdo;布萊安坐在他身邊,擡起一隻手,輕輕撫摸肖恩的頭發。肖恩猛地甩開他,悲傷地問:&ldo;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比我更高嗎?&rdo;&ldo;什麽?沒有!&rdo;&ldo;你為了他騙我!&rdo;肖恩吸了口氣,忍不住哽咽起來,&ldo;你為了他騙我……你是不是更重視他?&rdo;布萊安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從肖恩小時候開始,布萊安就拿他的眼淚沒轍,每當肖恩掉眼淚的時候,布萊安就會像短路了似的,不知該做什麽好。他為難地靠在肖恩身邊,猶豫著該不該抱住肖恩,或許應該這樣做,但是他剛才撫摸肖恩頭發的時候被他甩開了……&ldo;我不想你跟他在一起。&rdo;他肖恩抹了抹眼睛,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ldo;你們在約會,我都要發瘋了!為什麽你要和他約會,那個西裝佬有什麽好……&rdo;&ldo;肖恩?&rdo;&ldo;他說什麽你就聽嗎?那麽我說我要你們分手,你也聽嗎?&rdo;&ldo;我……&rdo;肖恩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抱住布萊安,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裡。&ldo;我要你跟他分手!&rdo;布萊安輕輕撫摸著肖恩的後背。他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布萊安能聽到他極力壓抑的抽泣聲。&ldo;我不希望你在世界上愛其他任何人勝過我。&rdo;肖恩說著收緊了手臂,如果布萊安是人類,早就被他壓得喘不過來氣了。&ldo;如果你不肯,我就去殺了他,然後我會被判死刑,這樣你就一次失去兩個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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