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崔琅所言,常歲甯所結擊鞠社的消息一經傳揚出去,便在國子監内很快傳開了。
那些平日裡圍着喬玉柏打聽常歲甯之事的監生們,轉而都圍到了那據說負責招募新人事宜的崔六郎身邊。
接下來的日子裡,是叫崔琅好生體驗了一把在崔家子身份之外的被人追捧之感。
但他把起關來也頗嚴格,首要提防的便是如昌淼那路貨色混進社中,回頭再壞了他們擊鞠社的名聲。
這一日,上午各學館散學後,崔琅在去往飯堂的路上,身邊和往常一樣圍着一群人。
但他留意到了前頭的一名年輕人,出聲道:“宋舉人留步!”
而後快走幾步來到那人前面,笑着施禮:“在下崔琅,久聞宋舉人大名。”
宋顯擡手還禮,卻未說話。
這崔六郎憑借着崔氏子的身份入了國子監不久,便以行事張揚聞名學内,更不必提近日其拜了那常歲甯為師,又結了什麼擊鞠社,鬧得沸沸揚揚。
“我們幾人新結一擊鞠社,社首為常娘子,不知宋舉人是否有意加入?”崔琅熱情邀請。
聽說這位宋舉人以文揚名,其所設那尋梅詩社頗有名氣,如此人才若能拉到他們社中來,便是做個吉祥物也是合算的!
卻不料那衣着清樸的年輕人聞言露出了一絲極淡的輕藐之色,似乎他的邀請是一件極可笑之事。
“既是女子結社,閣下應去國子監外詢問那些閨中女郎,緣何會邀請到宋某身上?”他語氣裡并無半分嘲諷,反是義正辭嚴之感。
崔琅愣了一下——的确是女子結社沒錯,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了,對方以此作為拒絕的理由,且是如此措辭,算是什麼意思?
這話是否友善不難分辨,周圍不少人也都停下了說笑。
“況且宋某已有詩社在,對擊鞠之事并無半點興趣。”宋顯正色擡手,正要出言告辭時,卻聽那崔家六郎開了口——
“我雖不科考,卻也知每逢春闱後,新進士皆須集于月燈閣,參加蹴鞠之會——”
宋顯看向崔琅。
“宋舉人聲稱對擊鞠之事無半點興趣,莫非是覺得自己一定會落榜?”崔琅歎氣:“這話未免言之過早,宋舉人還當對自己多些信心才是。”
宋顯臉色微變:“……”
縱他不信玄學之說,但此等話也實在晦氣!
偏那崔六郎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宋舉人當多吃些魚,補一補腦子,來年下場時也好更多些把握。”
宋顯薄唇繃緊。
“走了走了。”崔琅帶着一群學子們往飯堂的方向而去:“多吃些,午後才有力氣打球。”
……
午後散學後,崔琅等人去喬祭酒居所後方的河邊尋常歲甯。
喬祭酒早幾日命人在河邊不遠處收拾出來了一片空地,給常歲甯當作球場來使。
崔琅午後已與人細細打聽罷了那宋顯平日裡的行事作風,此時見了常歲甯,便多說了幾句:“……此人雖的确有些才氣,然眼高心氣兒高,那一身骨頭瞧着傲氣得很,一張嘴也是硬極。”
“嘴硬也沒什麼不好的。”穿着擊鞠窄袍的常歲甯去拿球杖,不以為意地道:“哪日天塌下來自有他嘴頂着,不是很好嗎。”
“哦,那要論起這個,興許還輪不到他。”崔琅道:“這事自有我家阿爹在呢。”
論起嘴硬嘴毒,此人還差他阿爹一大截,且有得學呢。
常歲甯不禁笑了,也不生氣宋顯諷刺她以女子之身結社的話,隻提杖躍上馬背。
少年人們很快在球場上跑了起來。
竹林隔去了球場上的情形,不遠處在河邊釣魚的褚太傅隻聽得馬蹄陣陣,及少年人們的喝聲叫好聲。
“你倒果真收了個好學生,算是瞎貓撞上那……”褚太傅措辭一瞬:“精耗子了。”
喬祭酒笑了搖頭:“孩子玩鬧而已。”
做人要懂得自謙,才會不那麼招人嫉妒。
褚太傅卻不怎麼吃這套,轉頭看了眼竹林後的球場方向,語氣很有些發酸:“以小女郎之身,叫那些世家子官宦子弟及有名望的監生以她為首……玩鬧出這般名堂來,可不是一般的玩鬧。”
這麼精的一條耗子,害得他也想他的學生了。
“年輕人都喜歡湊熱鬧,巧合而已嘛。”喬祭酒笑着道:“對了,這孩子昨日還與我說,讓我給她這擊鞠社取名來着……不如您也幫着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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