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宴将軍出了事後,她就再也沒去過了,隻留在家中和宴小将軍一起守歲。
先皇後知她情況特殊,不多說别的,反倒賞了許多東西來。後來宴小将軍也走了,宴家便隻剩宴卿卿一人,沒人再管她,她也極少再出門。
之後的幾年,聞琉就偷偷跑來陪她,大小夥子提酒翻牆過來,不走正門,差點被當成了賊,還被府中小厮打了一掃帚。
宴卿卿既無奈又好笑,兩人關系卻也變得比尋常姐弟要更深厚些。
她性子淡靜,極少對人用真心,便是知心好友,也留着幾分底線。對聞琉這個直性子的弟弟,難免會多疼愛幾分。
後來聞琉當了皇帝,宮宴之事也少不了,可惜的是宮中沒妃嫔主持,他這皇帝不好跟世家小姐聚在一起,其他各色的宮宴不得已停了下來,隻留了節宴。
如果不是聞琉初登基沒多久,許多人都在試探着看他,宴卿卿也不會因怕他落了面子,而去赴那些宴。
宴家的大小姐都代表宴家去了,旁人也不再觀望。
于聞琉而言,她确是個百裡挑一的好姐姐。平日裡從不提過分要求,緊要關頭又會伸出援手,他倒不知是從哪兒修來的好運氣。
趙紊的事宴卿卿還不知道原因,等着聞琉弄清以後再同她解釋。
宴卿卿不想給他惹麻煩,也就沒派人親自去查。
宴小将軍生前給宴卿卿留有私兵,隻不過她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是真的用不上。
即便她真想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麼,聞琉比宴卿卿還要了解她自己。
“待會去佛堂給父兄上些香,”宴卿卿對相然說,“近些日子事情太多,許久沒去看他們,該說我不孝了。”
相然嘴微微張,最後還是應了聲是。
佛堂在宴府的西廂房邊上,外面種有松樹,挺拔直立,樹上也搭了白茫茫的雪,青白一片。相然手裡拿着傘,傘上有雪,她跟在宴卿卿後,繞過曲曲折折的回廊,到了佛堂。
看門的小厮輕輕推開門,宴卿卿對相然說:“你在外面等着,要是冷了就去那邊暖手,我進去同他們說說話。”
相然點頭應是。
佛堂中間擺着雕玉蘭花長幾香案,上面有新鮮的瓜果,都是當季的,果園離宴府不遠,費不了多少錢。金身塑的菩薩供奉佛龛精緻,旁有兩個牌位,裡面分别書有骠騎将軍宴宿之位和輔國将軍宴從安之位。
隻是簡單的幾個字,并沒有多餘。
旁邊木制盒裡有香與紙,宴卿卿拿起香,擡手就着爐子裡的火點燃,她跪在蒲團上,先磕三個頭,又慢慢把香插進香爐裡。
宴卿卿心裡想着事,一個不注意,香灰落在她手上,她猛然縮手,卻還是燙紅了一塊。
她拍了拍手,無奈笑道:“近些日子發生太多事,都沒時間過來看你們,難道生氣了?”
“我一得空就過來了。”宴卿卿自言自語,“今年和去年一樣,都給你們備了烈酒與臘肉,給你們留筷子,别忘了回來吃。”
香爐上的燃香冒着袅袅的煙氣,佛堂内有淡淡的清香。
“人心易變,不能随意信人。這句話皇後娘娘經常教我,倒沒想到趙郡王竟會勾結叛黨,意圖對陛下不軌,實在讓我難以置信。”
宴卿卿的手紅得有些疼,她隻低頭看了一眼,并沒有叫外面的人進來。
“以前爹最疼我,應當不是怪我不來吧?是想要提醒我别的嗎?”宴卿卿說,“如果是因為趙郡王一事,這你們放心,我是絕不會管的。”
她從小受的教誨就是忠君愛國,從心底就反感趙紊和叛軍接觸的行為。
他甚至還威脅曲覓荷母子,倒更讓宴卿卿忍受不住。她這種将軍家的女兒,在這些方面總比外人要看得重些。
宴卿卿歎了口氣,說起了另一件事:“我有一件荒唐事,本不應該在佛堂這種地方說出來,可最近心中實在悶得緊,難受極了。”
“陛下是我看着長大的,這孩子待我甚至比兄長你待我都要好上許多,我心中着實難堪,不知道該怎麼辦。”
宴卿卿輕輕道:“我到底是他姐姐,就算我不想這事,他怕也會挂在心上,思來想去,兩人光是見面都怪。”
“當初沒出嫁父親就走了,過了一年多兄長也抛下了我。當初父親你還說回來後就要我和江沐完婚,現在雖是造化弄人,卻也不錯了,要是塗婉那時也有了,我就該為難了。”
沒人回她,宴卿卿自己也自說自話地聊了下去,倒不違和。
旁人與她相處時,也極少會覺着尴尬,因宴卿卿不會讓人難做,什麼都能聊下去,便是見面不久的人,對她也是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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