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給我把了脈,都做了診察後,他的臉上不由地露出一絲凝重的神情。
“劉老弟,你看看我家閨女這是怎麼了?”眼見大叔把完脈後,站在一旁的燕大娘就不由地急忙問道。
“姑娘是否曾中過毒?”劉大叔并未理會燕大娘的詢問,反是疑聲問我。
我并不懷疑大夫把脈即可知其身體狀況的本事,隻是聽他這麼一問,我的心裡不免地微微一驚。
而還沒等我回話,耳尖的燕大娘便輕呼一聲:“中、中毒?我家閨女如何會中毒?”
“劉大叔,我是不是吃壞了東西,所以才會有中毒的症狀?”燕大娘的輕呼讓我連忙地搶在劉大叔之前出了聲,說話時,我更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向他傳遞着不要将此事說出來的信息。隻是不知他是不是看得懂。
中毒的事情我并不想更多的人知曉,雖然我知道瞞不過身為大夫的劉大叔,但對于燕大娘,這種事還是能藏則藏的好。
“看姑娘的症狀,的确有此可能。”劉大叔摸了摸下巴處的黑黑的胡須,淡聲應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微微地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他看懂了我眼裡表達的意思。
“燕大嫂,你莫要着急,姑娘無所大礙,多加休息即可沒事,回頭我再配兩副藥,隻需煎了給姑娘服下便成。”劉大叔對燕大娘說的時候,連我的症狀都略了去,隻是說着寬慰她的話,說着,他又繼續道:“大嫂你且先去準備些溫水來,給姑娘敷一敷,去去她體内的熱。”
“成,我馬上就去。”燕大娘說罷便即時地轉身離去。
燕大娘走後,屋子裡面隻剩下我和劉大叔兩人,聽他剛才的話,分明是有意要支開燕大娘。我是中毒不是中暑感冒,哪裡需要去什麼熱。
隻是不等我說話,他卻先開了口:“姑娘方才故意問我是否是因吃錯東西而引起中毒之狀,可是知曉自己所中何毒?”
我就知道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順了我的話幫我掩了過去。
不過,中的什麼毒,我卻是真的不知道。于是朝他搖搖頭,低應了一聲:“不知。”
“那你可知此毒若是不解,會當如何?”他蹙着眉繼續問我。
“喪命嗎……”我淡淡地吐出三個字,像是在應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姑娘所中之毒,雖不至于立即要人性命,可是在完全解毒之前,毒性卻會随着時間推移,使人的身體慢慢地出現萎縮症狀。”劉大叔一臉嚴肅地向我說着我所中之毒會帶來的後果,這些都是楚豫和雲軒從來沒有提及過的事情,即使楚豫被我逼得不得不向我坦白我中了毒,并且除了西冥皇帝以外,無藥可解,但他卻并未向我仔細地說過這毒最終會給我帶來的除了死亡以外的後果。
聽劉大叔的意思,難不成在我死亡之前,我還要經受肌肉萎縮這樣的非人折磨嗎?
“是不是萎縮成幹屍的模樣?”我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輕聲問道。
“身體的萎縮會導緻人無法正常生活,包括飲食起居在内,比如說無法正常進食,最終便會活活餓死。”劉大叔繼續說着。
我苦澀地輕笑了一聲,的确啊,人的身體都萎縮得不再像人樣的時候,還怎麼能夠吃喝拉撒呢?
“那劉大叔,你看我還有救嗎?”雖然我早已知道此毒非西冥皇帝不能解,但我還是想聽聽他怎麼說。
或許潛意識中,我還是在奢望着,除了西冥皇帝,我還能有一線生機。
“恕我直言。”劉大叔凝眉看了我一眼,沉然出聲,“姑娘身中之毒,看得出來是經人精心調制而成。雖然未解之前,會将人變得十分凄慘,但若是有了解藥,即可令所有的症狀一并消失,并且完全地恢複正常。所以……若姑娘能夠得到解藥……”劉大叔話說一半,卻是不再繼續,不過從他的話裡聽得出來,這毒隻要有解藥,便可無憂,但是如果沒有……
“如果得不到解藥,我就隻有死路一條,對嗎?”想着,我已是輕問出聲。
劉大叔并未接應我的話,隻是輕歎了一聲,聲音雖輕,卻十分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
好一會兒,他才再次出聲說道:“姑娘,恕我學藝不精,不能為姑娘解毒。不過以姑娘現在的情況來看,雖毒性有所蔓延,也有漸發的迹象,但為姑娘暫時地緩解些許症狀,我還是可以的。隻是……要完全清除這毒,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看他說話時一臉歉意的樣子,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能解毒本來就不是他的錯,而誰又會知道,這毒竟是乃西冥皇帝所賜呢?又有誰能從他那裡拿到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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