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晞打發來的幾車嫁妝也已經跟車隊彙合,秦亦快馬上前去禀了齊淵銘,思忖一下也告知了坐在花車内的尉遲昑,并将禮單呈了進去。
尉遲昑聽到秦亦的聲音就心内氣苦,但車内還有雲珊伺候着,她也不方便表現出來。剛才一上花車,就聽見雲珊輕聲說:“奴婢給公主請安。”的時候,自己差點兒哭出聲來,母妃薨了,皇兄也疏離了,弟弟到底還是由皇後撫養,自己走前竟連一面都沒有見到,隻在上車是聽他帶着哭腔地叫了聲姐姐,便又被嘈雜的人聲湮沒。
她無處發作,便随手翻開禮單,一看之下卻又忍不住淚水滾滾落下。到了最後,還是尉遲晞最清楚和記得自己的喜好,單子上的物件許是沒有帝後賞賜的金貴,但卻處處透着用心,怕她住不慣齊國的房子。尉遲晞按照她宮裡的擺設,給她打了全套的家具;怕她吃不慣齊國的飲食,尉遲晞買了京城幾個酒樓她贊過的廚子,都一并連同家人給她帶去;怕她在齊國氣悶無聊,将璟朝能找見的玩具器皿一應俱全的給她置辦。
且不說置辦這些事物要費多大周折,單是這番心思就讓她暗自垂淚。而雲珊在一旁也瞥見了單子,也拭淚輕聲說:“殿下,不是奴婢多嘴,晞親王也是奴婢看着長大的,他心地最是純善,你那日真真兒的是傷了他的心,奴婢聽人說,他回去後病了十幾日方能起身。”
“姑姑,你快别說了,我那日也不知是什麼蒙了心竅,我……”尉遲昑撲進雲珊的懷裡,壓抑着聲音哭了起來。
雲珊也擡手輕撫她的頭發,就像她小時候長常做的那樣,輕拍她的背部,沒多久她便伏在雲珊的膝上哭得睡着了。
車内二人相對垂淚,因為都壓抑着聲音。所以秦亦在外面沒有一絲的察覺,隻與桑布說笑着打發時間,希望能盡快把肚餓抗過去。沒成想李铮竟巡視來到她們身邊,一見男裝的桑布,先是撓頭道:“這位小兄弟看着眼熟的很。”待見秦亦和桑布都笑的前仰後合,這才看出是誰,無奈地道,“你還真是膽大,什麼規矩都拘不住你。”
“你别怕,這事我可是與殿下禀報過的,而且這隊裡,你我官職最大,齊國人又不知情,誰來管我。”秦亦不在乎地說,“再說,帶着她照顧我飲食起居,比外人來的方便。”
李铮明白她的意思,隻說:“我又沒說旁的,至于讓你扯出這麼一大套話來。”
“瞧瞧這人,心裡明明是想說我,嘴上卻又不好意思,我體貼着他給他解釋清楚,他又來怪我。”秦亦指着李铮對桑布說道。
李铮一聽秦亦說到“嘴”這個字,就覺得自己面皮發燙,眼神也控制不住地往她的唇上飄去,急忙支吾着:“說不過你,我還要去看别處。”
“李大哥,你身上可有吃食?”桑布急忙問道。
“吃食?你餓了啊?此時還真是沒有,待會兒要是見到人家。我遣人去給你買些。”李铮勒住馬頭道。
“不是我,我在家吃了午飯出來的,是這個呆子。”桑布沒注意秦亦的眼色,繼續說道,“早晨起來說是沒精神、沒胃口,我還沒來及給她包點心,就急匆匆的走了,結果剛才一問,中午的皇宴竟也是一口未吃,說什麼看着就沒食欲。李大哥你評評理,宮裡那都是給皇帝皇後做飯的廚子,怎麼不比家裡的好個十倍百倍的,她都說沒胃口,那以後我還怎麼給她操辦吃食。”
桑布這廂叽裡呱啦地說着,李铮卻有些疑惑地看着秦亦問:“不是給你拿了點心,怎麼還餓着。”
秦亦沒有來的臉上一紅,随即又瞪回去道:“那幾塊點心哪裡夠吃,我上去被殿下吓得出了一身大汗,全都消化了。”
李铮大慚,垂頭道:“我當時沒想周全,以為你胃口跟我表妹差不多呢,下次我多買些與你。”
聽他一提表妹,秦亦心裡些微不喜。嘟嘴道:“你趕緊去巡視吧,别誤了差事。”
“哦,對,那我先走了,等會兒有人家的時候,我差人去給你們買吃的。”李铮沒察覺秦亦的小心思,一帶馬頭朝隊伍前面跑去。
“就是個呆子!”秦亦看他走遠,坐在馬上氣呼呼地道。
“誰叫你就喜歡呆子。”桑布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戲,“給你帶什麼點心了,他不知道你,我可是直到你那小胃口。還沒我吃的多,怎麼,是不是沒舍得吃,在哪裡,我要搜出來。”說罷就上手去她懷裡、袖裡亂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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