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曳月臉一拉:“大隊長,你這說話不算話的,以後還讓大家怎麼相信你啊?不然,咱啥也别幹了,愛咋咋滴吧,反正我已經赢了,至于陳知青那裡你自己說去,什麼做糖果,養豬也算了,反正過不了多久我就去對面了,我給部隊創收不是更好?”
曾阿牛:……“不是,我不是說商量商量嘛,你這不行就……就還是按之前那樣,就是這些人真幹了10個工分一天,你要從他們手裡拿走五個工分,讓他們知道了,不得把大隊部給掀了啊!”
宋曳月看神經病似的看着曾阿牛:“我沒說要從他們手裡分工分啊,他們掙10個當然得給他們也算10個,我可沒說要從他們那裡分走工分。”
曾阿牛:……啊這,這,這事可不是這樣算的啊!
眼瞧着曾阿牛急得汗水直冒,宋曳月歎了口氣,繼續忽悠道:“大隊長,做人嘛,思路要打開,格局也要打開。
你說我真要能幫着大隊把糖果廠給開起來,養豬場搞起來……這些工分又算得了什麼呢。
還有這十幾個人,你以為他們真能天天掙10個工分啊!都說要有教無類,因材施教,這些人不願意下地幹活,咱們不是可以安排他們去幹别的?隻要是掙錢掙工分,不都是好漢?
不能什麼事都一棍子打死了嘛!反正今天這70個工分我是拿定了,陳知青那50塊錢我也得定了,你與其現在跟我掰扯,不如去提醒一下陳知青,今天幹到死能不能掙到70個工分出來?掙不到,就趕緊認輸吧,我怕明天再繼續,她這條命都得給折騰沒了。”
宋曳月小嘴一通叭叭叭的說完就叫阿四幫着選甘蔗去了,曾阿牛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忽悠了,一拍大腿,嘚,他也是個傻的,根本玩不過宋知青,這姑娘怕是有八百個心眼子吧?
還思路打開,格局打開,他一個鄉下老漢,活了五六十歲,頂多就去過城裡,能知道格局是什麼還在這裡當大隊長?這不是欺負他鄉巴佬麼?
氣,偏偏還屁都不敢放一個。
而且,宋知青有一點沒說錯,他得趕緊去勸勸陳知青,雖然這人讨厭是讨厭,可不能因為這事鬧出人命出來,這陳知青哪鬥得過宋知青嘛,這是被她牽着繩遛着玩呢。
陳意呢?陳意現在可急了,急得都要哭了。
一大早上地她聽說宋曳月去的第一家就是曾鐵頭家時,她可高興了,心想這下宋曳月就算不被曾鐵頭占便宜,名聲也得臭,到時候她那個當團長的對象知道他在别的男人那裡吃了虧,肯定是不會要她了。
可是,她還沒高興一個早上呢,就聽說宋曳月不但一點虧沒吃到,還把曾鐵頭都給廢了,後面的事情就更是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她隻去了一個曾鐵頭家,别外12個名單上的人都不用宋曳月親自上門了,一個個就老實地跑去她面前報到,就連何小樹那個護在犢子的親娘都沒罵得過宋曳月,反而還被自己小兒子數落了一通……這他媽的就離譜了。
陳意又急又氣,也有人安慰她:“那些人懶慣了,一天下來肯定掙不了幾個工分,你隻要保證一天能掙十幾個工分,還是能赢的。”
可因着這件事已經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想象,所以,陳意反而有種強烈的不安。
她一邊拼命地插秧,一邊渾身打哆嗦,腦子裡全是昨天和宋曳月定下賭約時的畫面,越想越覺得自己又被她坑了。
等曾阿牛來的時候,就見陳意幹活的速度比平時可快多了,不過,這幹得再快也沒用啊!
“陳知青,我看你還是趕緊認輸吧,那50塊錢你是别想了,命要緊啰!”
曾阿牛不說話還好,這話一說,陳意再也撐不住了,一屁股跌在了水田裡,驚慌地問道:“不可能……這才剛開始,誰輸誰赢還說不定呢。”
說完,掙紮着要站起來繼續插秧,但是站了好久,都沒站起來,因為腿都給急軟了。
“你要不去甘蔗地砍甘蔗?我瞧着那活比插秧要快點,砍個14畝的甘蔗剛好能跟她打個平手。”曾阿牛好心地建議道。
結果,陳意覺得他是在故意氣她,氣得破口大罵:“你跟她就是一夥的,合着夥的欺負我是吧?看我笑話是吧?我偏不,我就插秧……。”
曾阿牛:……行吧!
旁邊薛琴冷眼瞧着,心裡罵了句:蠢貨,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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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曳月選了一千根最好的甘蔗,讓阿四找了輛牛車過來,分了三趟才運完。
之後又讓阿四跟曾阿婆說一聲,中午多拿點骨頭和肉出來,她回去好做飯。
曾阿婆聽說要多拿肉和骨頭,自然是要多問幾句,阿四便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聽完之後,曾阿婆沉默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我知道了。”
因着宋曳月一直在甘蔗地裡盯着,這十幾個人愣是沒一個敢偷懶的,偏偏他們呢平日裡又是懶慣了的人,砍甘蔗看着輕松,實際上很考驗手勁的,更何況那長長的甘蔗葉還揦得人火辣辣地疼。
這幹了沒一個小時,就有大半人頂不住坐在土垅上直喘氣,哎呦哎呦地叫喊着。
宋曳月聽了,就跟沒聽到似的,靠在陰涼處,甩了甩手裡的刺藤,咻咻的破空聲刺激得十幾個立馬跟打了雞血似地又趕緊幹起活來。
阿四送完甘蔗過來,手裡還提着一大桶水,這是宋曳月讓他找曾阿婆要的,手裡還有個籃子,裡面裝了好些嫩生生的黃瓜和白蘿蔔。
自從曾阿婆家的菜用了宋曳月的洗澡水後,那菜就真是瘋長個不停,每天一筐筐地摘,怎麼也摘不完,更要命的是那菜格外好吃,就這樣生吃都是清脆可口,吃完還覺得渾身都有種說不出的舒暢。
等阿四将手裡的東西放下之後,宋曳月拿了根黃瓜,又挑了一根最好的遞給阿四,晚點你跟我回去,給我幫忙,我給你算工錢。
阿四接過黃瓜,搖頭:“老大,我不想要錢,我能跟你學做糖果嗎?”
宋曳月聽完,愣了愣,又笑道:“你就不怕我是瞎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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