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瀛道:“薛林的兒子,薛林就是殺死冷菁華和冷菁華女兒的兇手。”
葉初陽懂了,薛文橋是江瀛在過去留下的魔影,是江瀛的跗骨之蛆。
“他來找你嗎?”
葉初陽問。
江瀛低着頭,又一次捏自己的手指,一節節骨節捏下去,道:“他是想找到他爸。”
葉初陽:“薛林嗎?薛林不是已經逃走了嗎?”
江瀛:“薛文橋說薛林兩年前回來過一次,回來又失蹤了,他懷疑薛林的失蹤和我有關。”
葉初陽心生一個大膽的猜測:“兩年前?是你失去記憶那兩天嗎?”
他不希望自己猜對了,不希望江瀛身上的謎題繼續疊加,但是江瀛卻點頭,說:“薛文橋給我看過薛林的手機,薛林失蹤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我是和他取得聯系的最後一個人。”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了,但是江瀛卻偏偏在那兩天喪失了記憶,如果不是薛文橋找來尋父,江瀛或許将一輩子都無法得知自己喪失掉的記憶到底是何種面目,雖然江瀛現在依然記不起失去的回憶,但是已經有了追尋的方向;薛林的失蹤。
或許江瀛喪失的記憶和薛林的失蹤有無法脫離的關系。
葉初陽問:“你想找到薛林嗎?”
江瀛道:“你是想問,我想不想找回自己的記憶?”
葉初陽默認。
江瀛緊緊捏住自己的左手食指,低着頭面無表情道:“我本來是想的,但是後來我改主意了。薛林就像被埋在地下的樹根,隻要他不出現,我就可以平靜的活着。其實我不想找到薛林,我隻是不想讓薛林出現。”
葉初陽:“你不想讓薛林出現,所以你想阻止薛文橋尋找薛林?”
江瀛:“薛林,薛文橋,我不想讓他們任何人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但是他們卻一直纏着我。”
這句話解釋了江瀛為什麼想要殺死薛文橋的動機;江瀛想要一份安甯和平靜,但是他的願望遲遲無法實現,如今更是被薛文橋攪亂,所以他想殺死薛文橋。
這貌似是個理由,但絕對無法被允許。
葉初陽把自己的肩膀抱住,頭埋在臂彎裡,他藏在暗處靜靜待了一會兒,直到确定自己的心悸不會從流露于神色,才擡起頭一臉平靜地看着江瀛,道:“我懂了。”
江瀛扯起唇角笑了笑,笑容苦澀:“你懂嗎?”
葉初陽道:“你在害怕,所以想逃避。本來我挺意外的,你知道自己的記憶出現空白,也知道展星羽是知情人,其實你有很多種方法從展星羽身上得到答案,但是你一直沒有追究。不是因為你沒有辦法,而是因為你不敢。”
江瀛低頭沉默了許久,道:“你說的對,我的确不敢。你理解不了我有多想忘記過去,遺忘對我來說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如果有可能,我願意喪失所有記憶,那樣我就能重新再活一次。但是我不能。”
葉初陽道:“你願意聽我說幾句嗎?”
江瀛蓦然有些緊張,道:“你說。”
他在煩躁,在不安,在緊張的時候就會捏自己的手指,此時他十根手指全都被自己捏得通紅,指關節上還留着重重的指印。
葉初陽摸摸江瀛的手,江瀛攥得緊緊的雙手立刻分開了,葉初陽就把他被捏紅的手拉過去,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按摩他的手指,溫聲道:“我不想對你說些大道理,說什麼做人不能退縮,不能躲避,不能懦弱。這些話我說不出口,因為我自己都做不到。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可以退縮可以躲避也可以懦弱,但是你不能太自私,你不能為了保護自己就傷害别人,這在道義和法律上都不被允許。所以你懂了嗎?你不能殺薛文橋,人不殺害同類是道義和法律的最低底線,如果你還想做人,那就必須守住道義和法律的最低底線。”
江瀛身體往後一摔,躺在床上,擡起左手用手背遮住了眼睛,低聲道:“我不想當瘋子也不當畜生,我想做人。”
葉初陽握着他的右手,說:“那你就不能殺人。”
江瀛聲音微微顫抖:“但是我很痛苦。”
葉初陽微笑道:“誰不痛苦?每個人活着都會有各種各樣的痛苦,我也有痛苦的事,法西娅也有,邊秘書也有,我相信展星羽也有。但我們都不是每時每刻都在痛苦,我們也會有幸福,人活着不是為了痛苦,而是為了很多很多痛苦中的那一點點幸福。”
江瀛翻身側躺着,面朝着葉初陽,把葉初陽的手拉過去,垂着眼睛看着葉初陽的手,說:“葉博士,你就是我很多很多痛苦中的一點點幸福。”
葉初陽靜默地微笑着,不說話。
江瀛用拇指輕輕撫摸他的手心,道:“你對我很好,從來沒有人像你一樣對我好。但是我不懂,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對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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