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星羽:“如果是壞的呢?”
葉初陽笑得明朗又溫柔:“凡事到了最後,一定會好的。”
展星羽抱着自己的膝蓋,轉過頭看着葉初陽,半邊臉藏在臂彎裡,姿勢很孩子氣:“那我呢?我也會變好嗎?”
葉初陽在他身上看到了江瀛的影子,他和江瀛一樣,都是迷茫又孤獨的人,但是他比江瀛更悲傷更絕望。
他用雙手圈住展星羽的肩膀,像一位兄長一樣輕輕擁抱展星羽,道:“會的,我保證。”
展星羽感覺到眼眶裡濕熱,于是連忙把臉埋在臂彎裡。
葉初陽像安慰一個孩子似的一下下輕拍他的肩膀,直到他的身體不再顫抖。
展星羽忽然站起來,神情迷蒙的站立片刻,随後一言不發地走了。
他開車離開醫院,把車開到一所高級住宅區,輕車熟路的乘電梯直上21樓。2021号房裝着密碼鎖,他按下爛熟于心的密碼,進了房門。
房子很大,客廳一排朝東的落地窗外可眺金融街,他站在窗後往繁華的街道眺望片刻,然後拿出手機撥出一通電話:“我在你家,你什麼時候回來?知道了,我等你。”
他挂斷電話,扯掉西裝領帶走進卧室,筋疲力竭的把自己面朝下摔在床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他這一覺睡得很沉,還很難得的做了夢,夢裡一會兒是江瀛,一會兒是白斯年,甚至許久不曾想起的冷菁華也來湊熱鬧,攪和的他不得好睡,在夢裡都在忐忑不安,身上冒出的冷汗把衣服都浸透了。
他是被凍醒的,襯衣上冷汗未幹,涼絲絲冷敷敷的貼着皮膚,像在冷水裡泡着,可他又覺得身上火燙,一把火隻在五髒燃燒,燒得他心肝肺都快焦熟了,皮膚卻冰冷着,被冰火夾擊的十分難受。
他身上虛軟沒有力氣,隻勉強扯起被子蓋在身上,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等他再一次醒來,已經是傍晚,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昏黃。他睜開眼睛,看到床邊坐着一個人,手裡拿着一條剛從熱水裡絞出來的毛巾。
白斯年用毛巾幫他擦臉,見他睜眼,就皺着眉說:“你發燒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展星羽迷迷蒙蒙地看着他的臉,想觸摸他的手,但是卻摸到了毛巾,毛巾很燙,像是剛從滾燙的水裡撈出來,他突然又不想觸碰到白斯年,就把白斯年的手推開,道:“沒必要。”頓了頓,他補上一句,“告訴你又怎麼樣?難道你會扔下自己的事,回來陪我?”
白斯年沒有做聲,又把毛巾放進裝着滾燙的水的盆裡洗了幾下,那水非常燙,他的手被燙的通紅,但是他卻面不改色。
展星羽知道他不會,但是仍然心存僥幸,希望白斯年說會,哪怕是騙他。但是白斯年默允了他的話,白斯年的确不會特意為了他趕回來,哪怕隻是推掉一場會議。
展星羽笑了起來,從被子裡伸出腳踹他:“老混蛋,我在生病,難道你就不能騙騙我,說點好聽的?”
白斯年抓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腿塞回被子裡,道:“你不需要我騙你,你會把自己哄得很好。”
展星羽非常讨厭生病,因為生病的人很脆弱,很容易多愁善感,此時他就是如此,他看着白斯年像泥膏石像一樣冷峻無溫的臉,竟有種想哭的沖動:“我需要你騙我。”
白斯年看他一眼,那目光輕描淡寫,像是掠過一處死物:“我不想騙你。”
展星羽不想再對上他無情的目光,就把被子拉高蒙着頭,在裡面罵:“老混蛋,老妖怪,老毒物,老不死的。”
白斯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淡淡的微笑着,把水盆挪到一旁,又端來一杯熱水,往掌心裡倒了兩片藥,道:“把藥吃了。”
展星羽攤開四肢躺在床上,悶在被子裡死氣沉沉道:“我不吃藥,我想死,你别管我了,讓我死吧。”
白斯年溫柔地拽他的被子:“别鬧,快點吃藥,否則跟我去醫院。”
展星羽用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氣死死揪住被子:“我不鬧啊,我怎麼敢跟你鬧,我說想死是真的想死啊。”說着說着,他把被子往下一摔,怒吼,“我說我不吃藥!我想死!你他媽聽不到嗎!”
他喊的過于用力,喊劈了嗓子,翻身趴在床邊面朝地闆幹咳,咳完開始幹嘔,很劇烈的嘔吐,像是要把五髒六腑全都嘔出來。
在他幹咳嘔吐的時候,白斯年隻是冷冷地看着,想起了自己在十幾年前養的一隻貓;那是一隻很乖巧的折耳貓,每天隻是吃吃睡睡,很讨人喜歡。他很喜歡那隻貓,但是最終還是棄養了,把貓送到了救助站,因為那隻貓在某一個晚上跳上茶幾,撞倒了茶幾上一隻水晶酒杯,那是他很愛惜的一隻酒杯,卻被貓撞倒,摔碎在地上——但是他并不生氣,也正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容忍了貓的錯誤,無法對它生氣,所以他決定棄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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