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賴床。”他大方承認,絲毫不做遮掩。
我覺得他這樣不太好,勸道:“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一頓是最重要的,你這樣對身體不好。”
冉青莊掏掏耳朵,好笑地看着我:“你怎麼跟我奶奶一樣。你來幹嗎的?”
我将口罩又戴回去,吸了吸快要完全不通氣的鼻子,道:“花粉過敏,鼻子堵了,來要過敏藥的。”
“哦,保健老師剛出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讓開一些,拍拍身邊的床鋪,調笑道,“不然你上來等?我床分你一半。”
我盯着他空出來的那一塊床,看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下節課再來。”
說完不論他如何在身後叫我的名字,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結果因為鼻子不通氣,戴口罩又悶,走了沒幾步就開始喘,扶着牆拉下口罩歇了許久才叫心跳恢複正常。
午休時我再去醫務室,冉青莊已經不在了。保健老師給了我一粒抗過敏藥,到下午時鼻子雖沒有完全好,但也不再那麼堵了。
猛地睜眼,耳邊盡是雨水打在窗戶上,地上,屋檐上的聲音,屋裡一片漆黑,但仍能隐約瞧見床上另一個人的身影。
冉青莊背對着我,隻委委屈屈在腰上蓋了一角被子,睡得很沉。
上一刻還在高中,還在醫務室裡,我有些犯迷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原來過了這麼多年了啊。誰能想到兜兜轉轉,我們終究還是睡在了一張床上……
胳膊伸出去,指尖猶豫着在快要碰到冉青莊時停下來,轉了方向,落到被子上。
我緩慢地一點點蹭過去,将更多的被子蓋到冉青莊身上,頭枕着他的枕頭,再次安然閉上了眼。
雨下了一夜,清晨才停,冉青莊早早出門,這日并未與我一起用餐。
紗希在午飯後來找過我,臉上貼着顯眼的紗布,神态卻很放松,一點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
“醫生說不會留疤,要留也就是淡淡的印子,平時可以用粉蓋住。”她摸着那塊紗布,撅着嘴,憤憤道,“我就是想拍一張賭場的照片,那個女人看到了就盛氣淩人地走過來,不僅搶走我的手機把照片删光了,還罵我是看不懂字的蠢豬。我氣不過和她吵起來,她竟然用碎酒瓶劃花我的臉,還讓人将我丢出了賭場。”
“幸好金先生和他的兒子非常明事理,昨天将那女人綁過來,說是任我處置。我用碎玻璃在她胳膊上、腿上劃了好多道,還剪了她的頭發,扇了她幾十個巴掌。她死死瞪着我,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後來我說她在這麼看我我就戳瞎她的眼睛,她這才怕了,不停求饒,說自己再也不敢了,還說自己是金先生的女兒,讓我放過她。”
“可以折磨這樣的大小姐,我為什麼要放過她呢?”
說到這裡,她臉上現出異樣的神采,似乎是血液都要沸騰的興奮,又像是得到了無上快感的滿足。
果然能待在坂本這種人身邊的,也不會是什麼嚴格意義上的正常人。
在紗希看來,以暴力行報複是最簡單明了不過的一件事。她的世界,權利就是規則,金錢能買到一切。
不,不光是她,這座島上所有人都是如此。這裡沒有法律,隻有可怕的階層。金斐盛隻手遮天,人命不過是他手中無足輕重的籌碼。他身後堆着山一樣的各色籌碼,按照面值劃分,有的值錢一些,有的廉價一些,他不斷把他們推出去,輸了就舍棄,赢了就随手扔到身後,繼續下一場賭博。
面值大的籌碼或許會得到他的一時偏愛,但也是一時罷了,等到需要舍棄的時候,他比任何人都要決絕。
“你害怕了。”紗希歪着頭,似乎感到苦惱,一臉不解道,“為什麼?”
因為你剛剛的樣子太像個變态殺人狂了……
我當然不好這麼說,便随口找了個理由搪塞:“我有點恐血……”
“光聽也恐?”
“嗯。”
“你膽子真小。”
看過我的背,确認長勢良好,再過幾天就能完全恢複,紗希便起身告辭了。
“坂本先生比較忙,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等你傷口長好了,他會派人來給你拍照,就拍背,拍完你就會成為他作品相冊裡最新的一員了。”
我不怎麼走心地點了點頭,将她送出門。
本來這事冤有頭債有主,區可岚恨金斐盛,恨金辰嶼,恨坂本恨紗希都不該恨到我頭上。但偏偏有些東西沒有道理可講,區可岚腦回路異于常人,恐怕連諸葛亮在世都難以跟上她的節奏。
我怎麼也沒想到隔着走廊那一眼,我在這頭,她在那頭,隻是目睹她狼狽,也會成為她日後報複我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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