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近處有一酒肆,錦旆下坐着一個身穿皂色素面直裰的男子,見他裝扮模樣文雅,便壯着膽子上前恭謹的問道:“先生可知長樂坊如何走?”
獨自飲酒的男人忽而擡起頭來,頓了一瞬,忙起身行禮,回問:“那可是一間賭坊,敢問娘子是要……?”
他擡首的瞬間,孟妱怔在了原處,這不正是四年前曾歪纏過她的那個書生。
孟妱忙垂下眸子,避過他的目光,隻祈盼着他莫要認出自己,用近乎蚊蠅的聲音道:“是麼?那可能是我記錯了。”
匆匆截斷了話題,孟妱便快步轉身向後走去,一個不當心撞上來前來的女子。
“哎喲,怎麼的呢?”
如今正是寒冬時節,孟妱穿着錦面的小襖裹着狐氅都覺得有點冷,眼前的女子卻隻穿着極為單薄的軟煙羅,濃妝豔抹,被撞了一下後便輕吟了一聲,聲音極盡妖媚婉轉,孟妱聽了都不覺臉紅了紅。
“抱歉姑娘,我不是當心的。”孟妱忙俯身賠禮,到底是她先莽撞回身的。
女子嬌歎了一聲,倒沒再說什麼,隻彎腰去拾地上的玉佩。
見女子幫她去撿哥哥的玉佩,孟妱正要道謝時,卻見她将玉佩攥在了自己手裡,并不打算要還給她的意思。
孟妱隻好輕柔的開口道:“姑娘……那玉佩,是我的。”
女子聞言細長的眉不悅的蹙起了,纖長白皙的手往孟妱肩頭推了一把,嬌聲道:“你這小娘子,瞧你的穿着也像個富貴人家,怎的将人撞了還訛上别人的東西?”
“不……不是,那玉佩确是——”
孟妱的話還未說完,那女子忽而高聲起來,“都快來瞧瞧,城裡的夫人要欺負人了呢,奴家好生害怕。”
女子雖如此叫喊着,臉上卻見一點驚恐之色,更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孟妱。
這條街上盡是賭坊酒肆再者便是花樓,這般女子街上的早都就見得多了,除了幾個想瞧熱鬧的人往過來瞟了兩眼,其餘人都置若罔聞。
但孟妱回頭遇見這般情景仍是不覺臉上發燙,粉拳緊攥。
“那是我的玉佩,請姑娘還我。”
心内已是窘迫,可孟妱還是蹙眉直直的盯着那女子,那是哥哥的玉佩,她絕不能讓人拿着。
見孟妱并未知難而退,反而生出幾分迫人的架勢,女子的氣焰頓時沒了大半,“诶,你這個人怎的這樣?”說着,便要繞過孟妱離去。
誰知才一擡腳,便被孟妱伸起的胳膊擋住了去路,她杏眸圓睜直直的望着那女子,一字一句道:“玉佩還我。”
“柳公子!你倒是救救奴家!”女子見孟妱這般不依不饒,登時起了哭腔向孟妱身後的男子嬌嗔道。
方才與孟妱說話的男人兩步走至孟妱身前,問道:“敢問娘子,何以如此笃定這塊玉佩是您的呢?”
孟妱原想躲着他,如今見躲不過了,又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似乎并未認出自己,頓了一瞬,回道:“這玉佩底下是刻着字的。”
男人颔首一笑,瞧了那女子一眼,她躊躇了一瞬将玉佩交到了他手中,“這玉佩上确實有字,娘子瞧瞧,可是你的那塊?”
瞧着他從容不迫的神色,孟妱并未退卻,她知此玉料實是罕見,怎能如此湊巧,但伸手接過那玉佩的一瞬間,她亦覺得不對了。
這塊玉佩與哥哥的成色質地完全相同,卻是被磨損了不少。孟妱驟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将那玉佩翻轉到底,上面赫然刻着字。
萦。
男人似乎早已預料到孟妱的反應,笑着收回了玉佩,再次給了那女子。
“這玉佩……”
孟妱朱唇輕啟,這是李萦的玉佩,她原想替李萦讨回,轉念一想,這玉佩當年到底是她給李萦的,如今,她應該是不想要了罷。
話說了一般,孟妱還是改口道:“抱歉,冒犯了姑娘。”
女子輕嗤了一聲,并不搭理孟妱,隻将那玉佩摔在書生身上,怒嗔道:“這是什麼勞什子玉佩,你不是說這是你那位富家小姐留下的東西麼?老娘還當是什麼好東西呢,我方才可是去了當鋪,壓根不值幾個銀子!”
書生順手捉住了女人的手,輕啄了一口,道:“我怎舍得騙你,她說這玉佩是從宮裡來的,是個蠢女人給她的,她從她那裡得了不少好東西,都是宮裡來的,我之前不都給你了。”
孟妱方要走開,便被他二人的談話愕住,雙腳似被人禁锢住一般,停在了原地。
女子媚眼如絲,輕挑柳眉望向男人,忽而冷笑了一聲,将他按回了酒肆的小桌上,擡臀坐在了他腿上,道:“人都走了,還提她,莫不是你真覺得她好?還沒問問你,那千金小姐玩起來是什麼滋味?”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四合院:組團悔婚我娶秦京茹 皇後她隻想鹹魚 寵妃升職記 浮生蓮+番外 綜武:從大鬧杏子林開始 燦爛千陽[娛樂圈] 穿到現代以後她爆紅了 重生去做拆一代 我女扮男裝後掰彎了宿敵 萬古丹帝 玩夠了嗎 洪荒世界之混沌魔神傳 仙主不要啊! 沒可能的夜晚 長生:從天師度開始 大師兄他身嬌體弱+番外 廢帝與宮女 七零之為了好生活每天都在哄瘋批 青梅有點甜 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