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麼定定的瞧着孟宏延,若是她從來沒有去過濧州,亦從來沒有聽過宋庚的那些話。或許,她此刻還會有幾分歡喜。
現下的場景,應當是她從前所祈盼的。
可如今她偏偏都知道了,此刻隻看見這個人,便足以讓她心内惡寒作嘔。
孟宏延說着,伸出了手輕放在孟妱胳膊上,她立時便将他甩開了,她緊蹙着眉頭,幾乎要脫口而出傷人的話。餘光卻又瞥見了一旁站着的哥哥,孟宏延與她沒有半分關系,她可以無所顧忌的厭惡他、痛恨他,甚至殺了他。
可這個惡魔卻是哥哥的親生父親。
孟妱動作雖快,幅度卻并不大,孟珒并未瞧出來,可孟宏延卻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
“妱兒……你不知,你走的那日,為父正……”孟宏延隻當是孟妱走的那日,他并未來送,因而孟妱才會這般委屈。
孟妱忽而對孟珒道:“哥哥,我想與爹爹說幾句話。”
孟珒如今在巡防營裡當差,早便得了宮裡的消息,原還思慮着要不要告訴爹爹,他雖知妹妹一定想要見到爹爹的,可又恐爹爹推脫,直至今早,他還在猶豫遲疑中,卻不想爹爹竟早備好了馬車,要去與他一同接妹妹。
想來,定是妹妹走了這許多,爹爹也知妹妹的好了,思念她了。
若是妹妹也能解開心結,那自是最好不過的了,如此想着,孟珒歡快的應了一聲,便往馬車前走去了。
瞧着孟珒已走遠了,她目光才緩緩轉向孟宏延,開口問道:“當年,你便是這般哄騙着母親麼?哄的她與你在一處,又被你……被你丢棄。”
話落,孟宏延的臉上閃過一陣驚愕,一時間他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可那事知道的人實在甚少,他不禁道:“妱兒……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要再喚我的名字,實在讓我惡心。”
方才不太敢确定的孟宏延,此時聽見從孟妱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已是全然笃定了。她定是知道了什麼。
他一改憂思的神情,眸子瞧向孟妱緩緩道:“珒兒已經沒了母親……”
他此話一出,孟妱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用哥哥提醒她。他怕她進宮會向陛下禀明一切,怕自己會烏紗不保,甚至性命堪憂。
孟妱現下才發覺,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徹頭徹尾自私至極的人。為了他在意的權勢,他可以用一切去換。
她不由攥緊的手,還在說什麼,便聽見不遠處傳來聲音:“懷儀郡主。”
孟妱回眸一瞧,便見沈謙之與姜貫打馬而來,身後跟着一頂四人擡的小轎。
姜貫下馬,先緩緩走至孟宏延身側,皮笑肉不笑的行禮道:“奴才見過王爺。”
孟宏延忙恭謹的回禮道:“姜公公多禮了。”
姜貫與孟宏延說話之時,沈謙之已走至孟妱跟前,他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孟宏延,又關切的瞧着孟妱,問道:“沒事罷?”
孟妱微微搖了搖頭,此刻,她更想快些進宮去,而不是同這樣的人浪費時間。
沈謙之點了點頭,便朝一旁的丫鬟道:“送郡主上轎。”
孟珒正靠在馬車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見孟妱上了一頂小轎,忙追上前喊道:“妹妹,一會兒哥哥也會進宮去!這回,哥哥也能守着你的!”
見孟妱擡起轎簾,朝他淺淺笑了笑,他才肯停下步子。
*
“懷儀郡主到——太傅到——”
行至奉天殿門前,一旁的小太監忙報道。
姜貫将二人送進殿内,便識趣的退了出來,命守在宮門前的小太監将大門合上了。
孟妱來奉天殿的次數并不多,每回來的時候,都覺這裡莊重無比,她都甚為小心謹慎,唯恐行差踏錯,觸犯龍顔,或是壞了宮中的規矩。
可今日她走入這裡,卻隻覺這是一處甚是尋常不過的地方,她知道有一個人,正在裡面等着她。
等她回家。
孟妱緩緩走入裡間,皇帝正坐在窗邊的矮榻上,他穿着一身淡青色菖蒲紋錦緞常服,束着金冠,盤坐在小幾旁。他眉眼本來就生的清朗英氣,他将眼睜的大大的,瞧起來便能精神不少。
見孟妱走了進來,他原本放在膝上的手,不禁輕抖着。他緩緩伸出手,還未待說什麼,孟妱先跪了下來。
“懷儀叩見……陛下。”
“起來起來,”皇帝緩緩朝她擡手,他想下榻将她扶起,可奈何他已沒這個體力了,他将孟妱好好的瞧了瞧,撐着笑,問道:“累了罷?快喝些水。”
孟妱聽得出,他的聲音有些發虛,又帶着微顫。見陛下将茶盞推了過來,她趕忙伸手拿了過去。她一點都不渴的,可也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端起了茶,便一口一口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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