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陳孝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你不要兇寶兒!”甯北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許是因為寶兒被嫌棄而感到氣憤,也許是因為莫寶兒不記得自己而感到難過,又或者是因為自己曾經的戀人現在喜歡的卻是另一個男人,他忍不住對陳孝靖叫道。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連小财迷貝兒都停止了數錢的動作,看着他。
莫寶兒有點生氣,沖着甯北辰也叫了回去:“你不要兇靖哥哥!我讨厭你!”
甯北辰愣住了。
他眼眶發澀,眼圈發紅,胸腔中醞釀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恍然間想起來了那年一身香氣的少女。
與現在的莫寶兒似乎嚴絲合縫地重合在一起。
似乎,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甯北辰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吐出。
再深吸一口氣,再吐出。
甯北辰想起了第一次遇見莫寶兒的時候。
那天,他在廣場喂鴿子,一轉身就看到了一位打扮成小醜模樣的女孩。
女孩戴着個黑色的口罩,隻露出一雙黑曜石般漆黑的雙眸,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滑稽的頭套從手中滑落,滾到地上。
安然覓食的鴿子們受到了驚擾,撲騰着白色的翅膀飛走了。
而女孩,連拿着手套的手勢都忘了放下。
縱然從小身邊就不缺愛慕者,可是被陌生人用這麼炙熱的眼神盯着瞧着,甯北辰也着實不好意思。
他轉身離去,女孩也跟着他離去。
他停下腳步,女孩也停下腳步。
甯北辰回頭一看,女孩就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隻留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打量着他。
“為什麼一直跟着我?”甯北辰走過去,用英語詢問道。
女孩倒不躲也不藏了,大大方方地用流利的英文回道:“我被你身上的味道吸引住了。你聽過聞香識女人嗎?我可以聞香識男人。比如說你,身上有着紅豆杉的氣味,還夾雜各種藥香味。全世界能産生這種氣味的地方隻有一個,就是牛津大學的植物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牛津大學的學生。”
甯北辰驚訝地看着女孩。
女孩得意地蹭了蹭鼻子。
“中國人?”她用中文問。
甯北辰點了下頭。
女孩靠近,像是小狗一樣湊在他胸前嗅了嗅,離開前又說道:“雖然我最近感冒鼻子不好使,不過我記住了你的氣味。我會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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