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将計劃作一番梳理,定下由梁冷下午先去陳守緒那裡,季祯再找個借口過去,如此想辦法盡量将時間往後拖,若能逼得血妖現形,江熠他們便有捉住血妖的辦法。
季祯說自己略懂,梁冷摸不清他的略懂到底是謙詞還是老實話,便幹脆自己拿了棋盤去季祯房裡與他先下一盤。
此時午時未過,時間還早得很。
梁冷心中估計季祯的棋藝應當隻是尋常,便琢磨着一會兒該對季祯稍作指點,好讓兩人到時候演得像模像樣些。他從前從風聞中知道的季祯着實算個纨绔草包,雖然見面以後有不少改觀,但總歸沒有太把季祯當回事。
怎料當下棋局一開,不過十幾步,梁冷便已經面露訝異。
他對面的季祯面色平靜,不驕不躁,每一步棋都走得穩固紮實有攻有守,哪裡是略懂,分明是棋藝絕佳。
梁冷過了最初的驚訝後,心情倒是舒緩下來,開始認認真真與季祯下棋。他的棋藝也很好,不過少有能與梁冷平心靜氣下棋的人。他從小群狼環伺,能有與此刻和季祯這樣抛卻身份束縛坐着單純為下棋而下棋的時候,幾乎是從未有過的。
皇權繼承,天子驕子,陰謀陽謀,在每一步棋裡被暫時擺到一邊。
季祯下棋,若華按着他的生活習性給他準備了不少吃食,陸陸續續端到季祯旁邊,季祯便偶爾拿個小果,偶爾拿個糕餅,放到嘴邊一口一口慢慢吃。
梁冷見他目光放在棋局上十分穩重,吃起東西來卻實在沒有大人樣,便覺得也挺有意思。
“誰教你下棋的?”梁冷問,“你這棋風看着比你年紀還老成了。”
“我爹啊。”季祯說,“從小我爹就帶我一塊兒玩,一手抱我一手下棋。”所以說季祯的棋風和他年紀差不多大,倒也不算太誇張。
說起他爹,季祯吃完一塊糕點擦了擦手,又歎道,“唉也不知道我爹娘在家怎麼樣,我娘肯定哭了好幾回了。”
知道季祯家裡人慣着他是一回事,親口聽他提起自己家人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三言兩語間便有梁冷不曾了解過的溫情洩露出來。
院子對面,江熠房内。
他攤開一張信紙,正在寫信。信的篇幅凝練,不過五六十個字。他寫完放下筆,将信紙對折。才對折好,那信紙便自己化作一隻青色鳥兒向外飛去,到了無遮掩的天際下,又轉為透明消失了。
夢魇在玉瓶裡面算是一覺醒來,左右看看自己依舊身處在虛無的玉瓶之中,不由有些心酸。再想到昨天晚上江熠的言行舉止,夢魇現在都覺的心裡發虛。
即便季祯開口閉口就是割它腦袋當球踢,但江熠所表現出來的平和外表下,卻完全是碾壓式的,非同等量級的實力。夢魇如今受制于人,想想季祯的話,多少更覺得有道理了一點。
它又想,就算割下一個腦袋給季祯踢,它總還有一個腦袋。若是在江熠這邊,那一不留神恐怕神魂俱滅,家鄉父老再難以得見啊。
想想就後怕,夢魇在玉瓶裡偷偷盯着江熠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問他:“我能去祯祯那裡嗎?”
它冷不大這一句“祯祯”,讓江熠的背影一頓,回頭看向夢魇。
夢魇嗚咽一聲,沒什麼骨氣地說,“我,我隻是随口問問。”聲音越說越小。
江熠收回視線,轉身出了房門。
他與季祯有婚約,僅僅隻是有婚約。他不該因此忘形,不該因此越矩,更不該因此心生绮念。不過是這麼小小一陣,他會将目光投擲于季祯身上,是因為季祯超出了他以往認知,是因為季祯與衆不同,随心所欲。随心所欲不可取,與衆不同更不是什麼優點。
曙音還坐在廊下想事情。
季家的仆從們正在準備午膳與各種打掃整理,來來回回十分忙碌。
雖然她還是覺的俗世裡經營生意,滿身銅臭味的季家與他們山莊有婚約實在不是太搭,但婚約是事實,也不能違背。
唉,說到底人無完人,世上大概沒有多少圓滿的事情吧。講了這麼多,曙音想到一個關鍵,她都還不知道她師兄是怎麼看待這婚約的呢。
她這少女愁緒沒抒發完,便看見她師兄江熠從房裡走出來,面色雖然看上去與平常差異不大,但曙音怎麼都覺得要冷凝些。
曙音連忙叫住他:“師兄。”
江熠的腳步頓住,以目光訊問曙音。
曙音拉着江熠的衣袖,把他帶到自己房裡,然後小聲問他,“師兄我問你,你覺得你和季公子的婚約如何?”
江熠眉目冷清,“不如何。”
曙音難以捉摸江熠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死心又問江熠,“那,那季公子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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