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絹帕從表面上來看,應該是女子所用之物,莫非,這絹帕是花匠的心上人送給他的定情信物,如果能從這絹帕着手,找到這個與花匠有關的女子,這個案子可能就會出現新的線索,可就目前來看,可怎樣通過這絹帕找出它原本的主人呢?雖然這是一種很正常的推理,可許縣令還是從這絹帕上看不出什麼來,隻能寄希望與這位聰慧的李夫人,畢竟,女子對這種女紅之類的東西更了解一些不是嗎?
雖然窦子涵現在不能确定她現在手中拿的絹帕和三姨娘手中的絹帕出自同一人手中,但這畢竟是一條線索,隻是現在前廳中,人多嘴雜,如果這花匠和三姨娘真的有關系的話,那她更不能輕易地打草驚蛇。
現在回頭想一想,方家之前的許多年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現在發生這麼多事,好像都是從三姨娘進門之後開始的,雖說三姨娘在半個多月前就被擡進了方家,可放鎮長不是才回來兩日嗎?恰恰從方鎮長回來的當晚,方大夫人就死了,先前沒有留意三姨娘時,倒還不覺得,可現在想起來,就不能不讓人多想了,還有三姨娘的中毒事件,是不是也是三姨娘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呢?
可話又說回來,花匠是四年前進入方府的,三姨娘是半個月前進了方府的,他們是不是真的就認識呢?雖然這絹帕很相似,可如果這花匠這絹帕的來曆有些不清不楚的話,這樣武斷的下結論也不好,為今之計,還是先暗自調查一番三姨娘的來曆再說。
想到這裡,窦子涵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絹帕道:“沒什麼,隻是覺得一個花匠竟然有這麼一條絹帕覺得有些奇怪罷了。”她說話時,不動聲色地給李三公子使了一個眼色。
李三公子是什麼人,也是心思很玲珑之人,當下就知道自家娘子一定是發現了什麼,可現在這前廳内有方家的丫鬟,還有許縣令帶來的人,有些話不好明說,當下也配合地道:“娘子,您瞧,一個粗俗的花匠都有這樣的帕子,你何時也給為夫繡幾方用用,為夫不要被一個花匠比下去,你說好不好,好不好嘛?”李三公子拉着窦子涵的手臂,語氣開始撒起嬌來。
許縣令見狀雖然有些失望,可看到李三公子的樣子,不由地嘴角隻抽抽,要說臉皮厚,這世上恐怕沒幾個人能比的過這位李三公子了。
窦子涵又留意桌子上其他的東西,倒是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
李三公子看着自家娘子不願搭理他,神情一下子又變的正常無比,笑道:“許大人,今日雨已經停了,明日本官可能就要繼續上路了,不如今晚,本官請你喝幾盅可好?”
“大人有請,下官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許縣令也知道李三公子他們一行隻是在方家借住,雖然遇上了方家出了這等的事情,可李三公子也沒有義務一定要查出方家的真兇來,雖然他也知道,李三公子走了之後,這個案子查起來會更加困難,但也沒有立場和資格繼續挽留。
當然,能搭上李三公子這樣一條線,對他來說,也有種種好處,李三公子這種人一看都非池中之物,日後自己也算是多了一個門路吧。
窦子涵和李三公子回房之後,李三公子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娘子,你發現什麼了?”
窦子涵也沒有隐瞞,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李三公子聽完之後,摸了摸自己很光潔的下巴道:“娘子說的有幾分道理,明日我們先行,為夫就将小四留下來繼續幫許縣令查查清楚,然後讓他再後面趕來,告訴我們這個案子的結果。”
對李三公子來說,凡是他遇到的事情最終自然還是要有結果的,如果他現在沒有皇命在身,他一定也要将這個案子折騰清楚才上路,現在隻能将這個重任交給小四了。
窦子涵也覺得小四留下來等待結果,協助許縣令查清楚方家的事情比較好,她可是聽說了,李三公子往常的豐功偉績,許多都有小四這位護衛的功勞,對小四的身世她雖然沒有特意地區了解過,但在她看來,小四其實更像李三公子的狐朋狗友,這腦袋瓜也是夠用的。
方鎮長和許縣令在得知小四将留下來繼續幫許縣令查案時,自然不會反對,方家經曆了這麼多的變故,第二日一早,全家人還是一同為窦子涵和李三公子他們一行送行,就連設子有些虛弱的三姨娘也在送行之列。
九日之後,小四和李家的兩名護衛終于趕上了李三公子窦子涵一行,方家的事情終于了結了。
聽完小四的叙述,窦子涵和李三公子想不歎息都難,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也沒多麼離奇,事情正如窦子涵臨行時猜想的那樣,這個案子的最終的主謀果然是三姨娘,三姨娘做這一切的動機原來是為了報仇。
到底三姨娘跟方家有什麼仇恨呢,這不但要從三姨娘的出身背景說起,還要從方鎮長在豐城縣做了那半年多的縣令說起。
當年,方鎮長在豐城縣任縣令時,豐城縣那幾年恰好大旱,尤其到方鎮長到任時,旱情更是嚴重,可就在方鎮長上任一個月後,打算開倉放糧,救濟百姓時,豐城縣的糧倉卻起火了,将貯存的官糧燒了個一幹二淨。
而當時看守糧倉的人中恰好就有三姨娘的老爹。
由于三姨娘的爹看守了十來年的糧倉,多少會有一點灰色收入,家中的生活水平倒也算不錯,三姨娘的娘親是一位窮秀才的女兒,雖說,家中隻有兩個女兒,沒有男丁,可這王家的兩位姑娘也都是随着自家娘親讀書識字的,特别是三姨娘的大姐,四年前,剛好及笄,也算是縣城有名的一朵嬌花了,當然,當時三姨娘年紀尚小,還是個小丫頭片子,還不至于太引人注目。
在這個時代,法律不健全,普通老百姓的人權得不到保障的時代,三姨娘的大姐這樣家庭出身的女兒家,有時容貌過于出衆,反而最容易招來禍端。
我們繼續說糧倉起火的事情,雖然三姨娘的老爹也是看守糧倉之人,可這糧倉也不是一兩個人看守的,一共有十五人,分為兩班,其實,當晚,糧倉起火時,三姨娘的老爹恰好和别人換了班,并沒有當值,可糧倉起火後,偏偏在治罪的名單上發現了三姨娘老爹的名字。
這大旱之年,燒了糧倉,那可是要殺頭的,三姨娘一家頓時慌了,三姨娘的爹已經被抓起來了,剩下的三姨娘的娘親性子偏弱,也沒多少見識,這時,有人送信給三姨娘母女幾人,說新任知縣要見三姨娘的姐姐。
母女幾人有病亂投醫,又覺得三姨娘的老爹是冤枉的,就沒有仔細思量這其中是否有詐,三姨娘的大姐更是個孝順的為了救父,去了對方指定的一處宅院,三日後才被遍體鱗傷的送回了家,回家後,什麼也不說,神情木讷地在床上躺了幾日,然後就上吊自缢了。
就在三姨娘大姐自缢的當日,三姨娘的家人不但沒有聽到三姨娘老爹被釋放的消息,反而聽到了王老爹被處斬的消息後,王家老娘受不了打擊,也病倒在床,三姨娘的大姐,王家的大姑娘的青梅竹馬也就是那位在方家服毒自盡的花匠更是被人堵在暗巷裡面打斷了腿。
當時,三姨娘就是王家的二姑娘恰好不在家中,去了外地的舅舅家,等到得知消息後,三姨娘的娘親也在半個月後去世了。
三姨娘雖然當時年紀小,卻不同自家娘親和大姐的性子,在短短幾日,她們原本幸福的家家破人亡,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仇恨的,後來,又從别有用心的人口中知道了歪曲的真相,當時,她就下定決心要找方桐方鎮長報仇。
再說方桐方鎮長,他苦讀詩書十年,雖然得中進士,被外放為豐城縣令,卻對官場庶務并不精通,那豐城縣丞原本有可能接任豐城縣令之職,卻沒想到朝廷派了新縣令,方桐到任後,豐城連着三年大旱,糧倉的官糧都被縣丞,師爺,還有捕頭互相勾結,倒賣,謀取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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