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原計劃下午四點坐高鐵返回海城,票都買好了,眼看着列車都要發車了,他們卻還停留在派出所。
梁銳希忍無可忍,忍不住質問對方:“我們從下午一點半被帶過來到現在快兩個小時了,到底還要我們等多久?”
一個民警聞言出聲:“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安排,不要在所内喧嘩鬧事!”
梁銳希郁悶道:“我這是提出合理質疑,怎麼算是喧嘩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調查,如果你們不調查,我現在就要離開這裡,我要是真犯了罪,你們就拘捕我!”
聽他這麼一說,那警員直接起身走了過來。
梁銳希本以為他終于要來對接了,沒想到對方隻是過來按下了門口的電子鎖,還隔着玻璃門朝梁銳希冷笑了一聲:“調查也有個先來後到的順序,你前面還有一大群酒駕、偷竊、鬥毆的犯人等着我們處理呢,讓你等你就等,哪來這麼多事?”
“……?!”草?!
梁銳希都快被氣傻了,轉身看向周琰,卻見周琰也搖頭道:“傳喚時間最長可持續十二個小時,如果他們真的是故意要整我們,讓我們長長記性,估計不到半夜是不會放我們走的。”
梁銳希一臉憤慨:“這特麼都是些什麼流氓?!”
周琰眉心微蹙,看上去也有點惆怅。
梁銳希知道周琰是因為自己才被牽扯進來,心中很是内疚,返回座位後問:“這是不是你第一次進派出所?”
周琰:“你忘了我畢業後在南市做過檢察官書記員?當時工作也要跟公安部門對接的。”
梁銳希讪讪道:“我是說以這種方式……”
周琰:“那确實。”
梁銳希心裡越發過意不去了。
周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不是第一次?”
梁銳希搖搖頭:“初中的時候,有回我打架被民警碰上了,也被叫到派出所批評教育過……”
周琰:“……”
梁銳希歎了口氣:“其實吧,我從小到大見多了不公平的事了,也知道有的人配不上他們身上穿着的制服,比如剛那個姓孫的,我都懷疑他根本不懂法……但也是有好人的,初中碰上的那個民警叔叔,我就感覺他人不錯。他當時查了我檔案,發現我爸不在了,獨自教育了我一番,讓我寫了檢讨,還帶我出去吃了個麻辣燙……”
周琰笑了笑,苦澀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有問題的不是這個體制,而是被權力所腐化的個人,他們為了利益已經失去了敬畏之心,隻是單純淪為了權力的爪牙。”
梁銳希想起他們前兩天請求同學老師幫助的事,有些憂心:“姓孫的剛說我們散布不實謠言,不會真去搜查證據,要強行給我們安個尋釁滋事的罪名吧?”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周琰看向他,笑說,“未來的梁律師,既然咱們現在等着也是等着,不如來探讨一下我們收集證據過程的合法性?”
梁銳希:“……”
接着,周琰就跟他複盤了一下兩人求助同學和老師們的過程,确認在描述問題時并沒有直接對謝民姚下什麼不堪的結論,隻是從抛出懷疑并引導大家提供信息的角度出發展開讨論。
合理推斷不算傳謠,尋求證據也不是诽謗,頂多有可能是梁銳希的同學在幫忙找關系打聽的過程中,錯将“推斷”扭曲為“事實”,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負面傳播結果,侵犯了他人的名譽權,或是擾亂了公共秩序,才有可能被追究法律責任。
但即便要追究,源頭也不會是他和周琰,而是第一個扭曲事實并借題發揮的人。
“不過,雖然我知道我們的措辭沒問題,但也不難保你那些高中同學被警察詢問後吓得提供僞證……”周琰推測道。
梁銳希忐忑:“那會不會就這麼給我們強行定罪了?”
周琰道:“定罪倒是不至于,這事情嚴重不到哪裡去,大概率隻會讓我們寫個保證書,口頭警告我們不要再胡編亂造之類。”
梁銳希心裡真是日了狗了。
周琰又道:“坦白說,比起這個,我倒是覺得你昨天給杜警官送兩包煙的問題更大一點。”
梁銳希尴尬地解釋道:“沒辦法,我們那種小地方,找人幫這種忙都得托關系,否則我說要去工商局了解一些情況,沒人會搭理我。”
周琰也理解,沒再評價什麼。
梁銳希怕這事牽連到更多人,忍不住拿手機挨個給同學們發消息,提醒他們在搜集證據時謹言慎行、注意保護自己,還趁機打探了一番有沒有人被警察打電話詢問,他們都說沒有,他才稍稍放了點心。
等一圈消息發完,又兩個小時過去了,周琰剛剛預計不到半夜出不去,梁銳希心裡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退掉了高鐵票,郁郁寡歡地想,是不是真的要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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