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不解璎珞是何意,猶豫了下點了點頭,璎珞便冷笑一聲,眸光一銳,道:“胡說八道!倘若當時帕子裡就一隻珍珠耳墜,那豈不是說明薔薇在秋水院時便生出了要謀害于我的心思來,可那時候她又會如何得知遲大公子要來老夫人的福祿院?還能用一隻珍珠耳環收買你們,吩咐你們在遲大公子離開時去傳流言!”
春水這才知道璎珞是在這兒等着自己呢,一時有些詞窮,強辯道:“興許……興許薔薇是帶了一雙耳環出來,當時就隻拿出來一隻給奴婢呢。”
璎珞冷笑,道:“這可真是奇怪了,薔薇閑着沒事在身上揣一對耳環練習孵蛋嗎?”
春水臉色微變,眼珠子轉個不停,卻是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會子任是誰都瞧的出來,這個丫鬟分明有鬼,春水被璎珞盯的滿頭冷汗,璎珞卻是轉開了視線,不再逼迫于她,春水頓時心神一松,癱軟在地上。
璎珞卻又道:“這人證說起來更站不住腳了,松枝姐姐是看到薔薇和兩個丫鬟在牆邊說話了,可她并沒聽到三人在說什麼,薔薇說當時兩個丫鬟在請教針線,這兩個丫鬟卻另有一番說辭,既然祖母認為薔薇的措辭不可信,那麼這兩個丫鬟的說辭也該一樣才是。更何況,七妹妹又不是傻的,做這種事兒怎麼也要心腹才成,這兩個小丫鬟是祖母院子的,平日又和七妹妹毫無接觸,七妹妹又怎麼可能真以為十兩銀子便能買了兩人的忠心?”
璎珞說着卻是陡然回身盯向春水和春花,道:“你們兩個還不老實交代!倘若還敢滿口胡言亂語,随意攀誣人,我看不必發賣出去了,當直接杖斃才是,免得這樣嘴碎的丫鬟放出去繼續的滿口胡訫,敗壞我的名聲。”
璎珞的話頓時便令兩個丫鬟齊齊一抖,滿臉滿眼的驚惶之色。璎珞卻又沖老夫人道:“祖母,今日禁衛軍總歸是進了内宅,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個弄不好可是要連累整個侯府女眷名聲的,這兩個嘴碎的丫鬟留不得!放出去便是禍患!還請祖母為我們滿府姑娘的名聲計,嚴懲她們,允了孫女此請!”
馬氏聞言卻也覺得是這樣,一時心中一驚,她哪裡敢拿侯府女眷的名聲兒戲,要知道前些時日才因尤側妃怒打侯府女眷一事弄的侯府夫人小姐都成了京城笑柄,這回若然再傳出北耀刺客銀亂侯府内宅的污言碎語來,那定安侯府的女人們以後還要不要出門了?
馬氏臉色難看起來,怒道:“将這兩個胡言亂語的丫鬟押下去各打五十大闆!”
這打五十大闆便是活活打死的意思了,這樣十一二的小丫鬟是根本經不住五十大闆的。
春水和春花沒想到事情就這麼急轉直下了,頓時齊齊慌了神。她們先前之所以有恃無恐,乃是那幕後之人說了,這事即便要懲罰她們,不過便是讓人牙子将她們帶走,到時自會給她們每人一百兩的安家費放了她們自由。
可如今眼見卻成了直接杖斃,兩人慌亂着就擡頭去看坐在老夫人身邊的蘇瑛莺,對上的卻是蘇瑛莺一雙陰毒的眼眸。
兩人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一時間有些猶豫,要知道四姑娘可不是三房庶女的七姑娘,四姑娘是長房嫡女,不僅得老夫人的寵愛,更是大夫人的心頭肉,大夫人又掌管着侯府,她們若是将四姑娘咬出來,那也同樣保不住命。
可再堅持是七姑娘指使的,顯然也是不行了,兩人頓時便砰砰地磕起頭來,哭着道:“老夫人饒命啊,奴婢方才那都是胡說八道的,沒有人指使奴婢們,都是奴婢們自己嘴碎嚼舌根,沒想到剛好被遲大公子聽了個正着,方才奴婢們是怕擔罪責,這才胡亂攀咬的七姑娘。老夫人饒命,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璎珞沒眼瞎,坐在這屋裡的人自然也都沒有眼瞎,都看到了方才春水和春花慌不擇路望向蘇瑛莺的那一眼,一時間還沒什麼不明白的。
兩個丫鬟這會子又哭着鬧着說是意外根本就沒人指使,這就更說不過去了,若真是意外,那兩人手頭的十兩銀子又是怎麼一回?
璎珞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蘇瑛莺,目光深處滿是冷色,蘇瑛莺此刻心中也是後悔不及,暗悔自己操之過急了。
隻因前世蕭啟言就是溫潤氣質的男子,蘇瑛莺就喜歡這樣類型的男人,而方才見遲璟奕比蕭啟言簡直還要好,她頓時心頭便不是滋味,覺得這樣的男人卻成全了她最看不上眼的璎珞,實在是令她嫉恨難言。
更莫說對璎珞,蘇瑛莺總有種莫名的熟悉和壓迫感,明明她才是身份高貴的那個,可面對這個三房庶女時卻總有種被死死壓着的感覺,這讓蘇瑛莺感覺很不妙,總能想起前世的一些不好記憶來。
這兩廂心思交疊便令蘇瑛莺心中情緒翻湧,一個激動便做出了這樣的沖動事來。此刻她被璎珞盯視着,十指不覺有些驚懼慌亂的紮進了掌心,長長的指甲因用力過度生生折斷了兩根,十指連心,痛入骨髓。
白氏也看出了端倪來,忙着怒聲道:“沒聽到老夫人的話嗎!還不快堵住這兩個丫鬟的手,拉出去狠狠的打!”
白氏的話頓時便令小劉氏嗤笑一聲,揚聲道:“慢着!事兒還沒理清呢,大嫂着急什麼?”
兩個丫鬟一見白氏和蘇瑛莺要殺人滅口,頓時忍不住了,哭喊了起來,“老夫人,是四……唔……”
馬氏瞧的清楚,又怎麼可能令兩人将蘇瑛莺直接咬出來,對蘇瑛莺老夫人還是袒護的,更何況,蘇瑛莺是長房嫡女,若是落得個陷害姐妹的名聲,以後出嫁也受影響,老夫人對蘇瑛莺寄予厚望,哪裡舍得為璎珞而折損了蘇瑛莺。
故此不待兩個丫鬟喊叫出聲,老夫人一個銳利的眼神過去,頓時婆子便眼疾手快的用汗巾子堵住了那兩個丫鬟的嘴。
小劉氏見此不甘心,還欲再言,卻被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小劉氏平日裡就靠老夫人的疼愛立足,此刻見老夫人真惱了,自然也就安生了下來。
蘇景華氣的臉色紫青,就要上前,璎珞卻猛然抓了他的衣袖,将他的人給拖了回來,沖他搖了搖頭。
老夫人明顯要袒護蘇瑛莺,這時候便是再逼老夫人,也不會起到什麼效果。更何況,隻怕那春水和春花手中也不會有實證能證明是蘇瑛莺指使的她們。
沒有實證,最後免不了還是治不了蘇瑛莺的罪,更何況,這會子鬧出來,她便算是和蘇瑛莺撕破臉了,這府中到底是大夫人掌家,她和蘇瑛莺鬧的太難看,隻怕白氏會狗急跳牆,以後她在侯府的日子豈不就艱難了。
所以她不介意放過蘇瑛莺一回,隻事情鬧成這樣,老夫人背地裡隻怕會懲罰管束蘇瑛莺,對白氏和蘇瑛莺不定産生多少厭惡呢。
璎珞的舉動自然沒瞞得過老夫人的眼睛,見璎珞攔住了蘇景華,任由婆子将兩個小丫鬟給拖了下去,對璎珞的知情識趣老夫人還是滿意的,又覺得璎珞受了委屈,當即便道:“好了,今日被這兩個胡訫的丫鬟鬧的也都累了,都散了吧,眼見已經飯時了,今日五丫頭和七丫頭留下來陪我用膳。”
平日老夫人留飯并不多,即便留了也是長房和四房的嫡女,今日老夫人特意留了璎珞和蘇瑛紫自然是安撫之意。
璎珞心中冷笑,安之若素的在福祿院用了膳食,和蘇瑛紫離開福祿園時一人又得了老夫人賞賜的兩套極為不錯的頭面首飾,少說也值一千兩銀子。
這邊兩人剛離開,那邊老夫人便恨聲道:“大夫人和四姑娘呢,去将她們叫來!”
松枝聞言見老夫人滿色陰沉的駭人,忙忙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白氏在前蘇瑛莺在後進了屋,還沒來得及問安,一隻粉彩地黃的福壽茶盞便迎面砸了過來,竟是重重砸在了白氏的右肩頭,裡頭滾燙的茶水潑出來,濺了大夫人一脖子,饒是如今冬日穿的厚實,大夫人也慘叫一聲扒開衣襟連連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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