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明看着路平安眼眶泛紅,呼吸急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以為他是在為邢天的隐瞞而生氣,連忙攬住他的胳膊安慰道:“你别難過嘛,邢天這人就是這樣,自己的事全憋在心裡,一句話都不說,我也是聽吳叔講才知道的。你要是想了解他以前的事,我可以告訴你呀。”
見路平安沒有反應,他又伸手拍了他一下:“我講給你聽,好不好?”
身邊的人終于慢慢擡起頭,看起來比剛才平靜了一些,隻是說話的聲音還帶着點兒鼻音:“謝謝明哥。但是他的事情,我不想聽别人講。”
路平安站在春風裡門口,太長時間沒來,店門外的服務生已經換了人,年輕的女孩化了一臉濃豔的妝,像是一朵開到荼蘼的薔薇花。“薔薇花”見他上前,立刻眼疾手快地攔住他:“身份證。”
前面那兩個穿着校服的你都沒查。路平安腹诽着,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沒帶。”
“沒帶不許進。”女孩的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戲谑的笑:“而且你一看就是個未成年。好好在家寫功課,别給姐姐添亂哈。”
就這樣打道回府路平安實在不甘心,隻好厚着臉皮繼續求她:“我是來找人的,不進去也行,能不能拜托你幫我叫一下邢天?叫一下就行。”
女孩的目光頓時變得鋒利起來,像是薔薇亮出了渾身的刺:“你找他?你和他什麼關系啊?”
路平安本能地想回答“朋友”,可下一秒他就把這個答案死死地咬在舌尖下。今天他對邢天做出那麼傷人的舉動,已經沒有資格這樣定義兩人之間的關系了。“鄰居。”他小聲回答,兩個字被他說得沮喪到了極點。
女孩抱着胳膊,露出一副徹底不想和他廢話的姿态:“你要找他就給他打電話,我不是傳聲筒,沒義務給你們倆跑腿。”
我當然有打電話,隻是他關機了啊。
路平安重重歎了口氣,向後幾步退到一片樹影裡,“那我就在這兒等他吧。”
春風裡門口的冬青樹是吳叔種的,路平安靠着樹幹,看陽光透過濃綠的葉片,一會照在他的左眼,一會兒照在右眼,反反複複,如同一場乏味至極的遊戲。他看了一會兒就厭了,低下頭盯着自己在外面跑了一天髒兮兮的球鞋。
一隻螞蟻爬到他腳邊,繞着他的腳後跟不停轉圈,他就這樣默默地在心裡數着:“一圈...兩圈...三圈...”意識随着它緩慢的腳步逐漸倦怠起來......
思維再次清晰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地上,後背被粗糙的樹皮摩擦得火辣疼痛,原來自己竟然睡着了。路平安揉揉眼睛,費力地起身。天色完全暗了下來,整條街燈火璀璨,變成了他第一次闖入時看見的那張浮華的面具。
口袋裡的手機振動了兩下,他掏出來一看,一長串來自媽媽的未讀短信和未接電話。路平安的心緊了緊,轉身往前走。可是沒走幾步,又在酒吧門口停了下來。
門口的服務生換班了,現在的女孩看上去比之那位更不好說話,他也沒想和她說話,隻是想執拗地再往裡面看一眼。
沒想到他真的看見了邢天,高挺的身影立在吧台邊,暗紅色的燈光将他完全包裹住。那樣濃烈的色調,卻顯得他越發孤寂。
路平安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被他擋在後面的客人不耐煩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小聲說了句抱歉,擡腳向家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都像拍打上岸的潮水,起起伏伏。他始終沒有看清邢天的表情,可不知為何就是有種感覺,在他看向邢天的同時,邢天也在看着自己。
門外立着的孤單身影終于消失不見,下一秒邢天手裡的杯子就跌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齊明轉過頭,臉上的表情一半不敢相信一半幸災樂禍:“原來你也有失手的時候啊,真是不中用了!”
邢天難得沒有反駁他,反倒借勢歎了口氣:“是啊,我力不從心了,今晚的客人就交給你來搞定吧。”說完這句話他便不管齊明在身後的鬼哭狼嚎,徑自上了二樓。
二樓有一間靠着窗戶的休息室,在還沒有遇見路平安,他還不那麼熱衷于回家的晚上,他都會在這裡消磨時間。眯着,抽煙,或者一邊眯着一邊抽煙。
邢天推開一扇窗戶,從這個角度望下去,能看見吳叔種的樹,四面的燈火與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切都與下午沒什麼不同,隻是少了那個站在樹下垂頭喪氣的男生。
邢天還記得自己下午站在這兒時的心情。街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如同一隻螞蟻軍團,路平安就是被撇在一邊落單的螞蟻,隻要一眼他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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