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路平安擦了把眼淚,何昭彰的聲音終于将他從巨大的喜悅中拽了出來,今晚發生的事情火焰般一幀一幀在他眼前跳動。
“明天請個假,回來看看他吧。”
“好。”路平安的聲音再次冷靜得像一塊冰,挂了電話,他拍拍自己的胸口,“還沒結束呢。”
路平安第二天中午就出現在病房,和邢天兩人一個臉色蒼白,一個黑眼圈快要垂到下巴,卻還是你看我我看你,和這輩子看不夠一樣。何昭彰成功被二人惡心出去,邢天瞄了眼他的背影,沖路平安伸出手,“快給我親一下。”
路平安湊過去,離邢天嘴唇還有三公分的時候堪堪停住,眉頭皺得很認真:“你刷牙了嗎?”
“臭小子學會拿我開玩笑了啊。”邢天從後面摁着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拼命揉他的頭發,直到整顆腦袋都炸了毛,“刷了,要不是還不能洗澡,我恨不得全身沖三百來回。”說完他又低下頭聞聞領口:“很難聞嗎?”
路平安透過柔軟的病号服攬住他的腰,衣服空蕩了好一塊,邢天瘦得骨頭都有點凸出來,“沒有,我隻是讨厭這股消毒水的味道。”
“很快就能換掉了,很快。”邢天的手繼續在他腦後有一下沒一下地揉,嘴唇附上去,所有對話都變得模糊,狹小的空間裡,隻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暧昧水聲。
他們翻來覆去地接吻,親完嘴唇,又去親額頭,眉骨,鼻尖,路平安的手跟着吻一起在邢天臉上遊移,溫熱的觸感傳到指尖依然覺得有點不真實,“你瘦了。”他第N次重複完這個動作後說。
“你也一樣。”邢天低頭,黑漆漆的眼望着路平安明亮的瞳仁,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終于被自己的傻氣逗樂,蜷在被子裡笑了。
晚飯邢天遵循醫囑,還是要吃點清淡的,路平安折騰了一天,整個胃都是空的,幹脆去食堂買了兩份盒飯。醫院長長的走廊上何昭彰迎面而來,臉緊繃着,顯得所有五官都有些扭曲。
“何警官,”路平安很自然地遞了份飯過去,“吃嗎?”
何昭彰掃了一眼他的手,視線像蛇一樣蜿蜒而上,路平安在他銳利的注視下慢慢有點不自然,他耐心地等着,直到等到那條情緒的裂縫——
“王小海可能死了。”
路平安的手一抖,何昭彰穩穩攥住他的手腕,他的眼睛垂下去,睫毛間或遲鈍地一眨,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可何昭彰就是覺得路平安正被這兩種情緒同時撕扯着。很久以後他終于揚起幹淨的臉,說話的語氣像在談論一位與他毫不相幹的人——
“這是報應,您說是不是?”
路平安再次回到北京。
無論時間往前調多久,他都不會想到生活裡會有這樣一次“神奇”的會面——他,何昭彰和方仲,一起坐在方仲完全可以被當成豪門電視劇取景地的寬敞辦公室裡。
王小海的死亡原本不會這麼快被發現,隻是那天的“讨債”大隊裡有個膽子小的,回去以後做了一宿噩夢,天一亮就忍不住報警“自首”。
為首的那人叫鄧沖,辛苦攢了半年的錢都被王小海偷走,一提起這事他還是怨憤未平。他說王小海的位置是一位“高人”透露給他的,就連時間也替他安排好了,印在一張最普通不過的白紙上,塞在他每天都要用的背包底下。
但這位“高人”究竟是誰,鄧沖也不知道。
可以确定的是,王小海的确用了假身份并偷盜,鄧沖一行人也的确追上了門,現場斷裂的繩子足以證明王小海的死亡緣于失足。
一群混子逼死了一個混子,沒有人想了解更多真相,除了這位何警官。
方仲坐在對面悠哉悠哉地泡茶,茶葉有些放多了,茶湯泛着濃郁的暗紅,但何昭彰沒有推拒,一仰頭就把一整杯苦澀咽了下去。
方仲笑着看他,說出的話卻很不客氣:“據我所知何先生已經退休了,連真正的警察都沒上門,您又湊什麼熱鬧呢?”
何昭彰表情平靜:“這麼多年警察的堅持改不了,還請方先生見諒。”
方仲點點頭,繼續把玩手裡的茶壺:“想問什麼就問吧。”
何昭彰掃了一眼路平安,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很安靜,“死者王小海是平安的父親,案發當晚他說他一直和您待在一起,我隻是想來求證一下。”
“您和路老師的關系是?”
“我是他...”何昭彰思考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恰當的詞,隻能含糊地說:“他的長輩。”
方仲“呵”地笑出來,“是他的長輩還這麼懷疑他?”
何昭彰被結結實實地噎了一下,路平安也轉臉看他,眉眼間藏着一點委屈。他看着這張無論怎樣都顯得無辜的臉,内心也在動搖。情感告訴他應該放過這個男孩,他經曆了太多折磨,也是葉終明一心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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