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鄉親本來還把駱秋風圍在身後,不想讓嘲風侍三人看見他,卻沒料到駱秋風居然自己主動認罪!
嘲風侍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行事老練,氣場非同凡響。也難怪三人年紀相仿,她卻能位及九龍侍統領之一。
她鳳眼微斜,寒氣淩人,吓得擋在駱秋風身前的幾個人,不自覺地往一邊挪開身位。
駱秋風平平無奇的面龐自然而然地映入她們眼簾。
“是他!那個在山林裡差點凍死的人!”
面相甜美的女子立馬驚呼出口,聽聲音很明顯就是鳥衛。不必想,短發女子就是月衛了。
“呵,想不到我們好心辦壞事,居然救下一個劊子手。”
月衛跟着感慨。
嘲風侍沒有理會她倆,隻是與駱秋風一直對視,可她并沒有從駱秋風清澈淡泊的眼神中看出什麼惡意。
終于,她開口定下結論:
“緝拿在案!”
月衛和鳥衛聞聲立馬就要向前。
圍觀的鄉親再也站不住腳,紛紛上前堵成人牆: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有資格随便拿人?”
嘲風侍不屑一顧,順手從腰間取出一枚純金令牌,隻見令牌上鑄有一個“龍”字。
“此乃飛龍令,大淵國九龍侍嘲風在此,夠不夠資格?”
啊?衆鄉親登時傻眼,原來對面背靠朝廷!
一看硬的不行,鄉親們隻好來軟的。一個個撲倒在地,抱着她們的腿放聲痛哭。
一邊哭,一邊把江甯宗弟子如何濫殺無辜,駱秋風如何仗義出手事情的前因後果講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月衛聽罷當場憤慨難耐,痛斥江甯宗慘無人道的禽獸行徑;
鳥衛聽罷差點掉淚,回身看向嘲風侍似乎想求情,卻欲言又止。
惟有嘲風侍不動聲色,仍是斬釘截鐵、鐵面無私:
“緝拿在案,兇器暫扣!記得用麻繩把的他雙手捆上。”
聽到這句話,月衛和鳥衛居然面露喜色,一齊低頭抱拳道:“遵命!”
就往人群裡擠去。
鄉親們還不願意,駱秋風趕緊開口勸阻:
“鄉親們,是非曲直,自有公論。你們的心意我已經心領了,不過你們也莫要再阻攔朝廷命官,免得落下不是!”
胳膊擰不過大腿,鄉親們這才不情不願地給月衛和鳥衛讓開路。
這一會兒,駱秋風也稍微恢複了一些體力,被捆好後,他終于站起身:
“不知幾位官差要押我到何處?”
嘲風侍道:“當然是葑都天牢!”
說完又轉向鄉親:“誰是船家,準備開船!”
船家也不敢抗令,隻好依命行事。
三名九龍侍押着駱秋風就要登船,駱秋風突然向嘲風侍下巴一擡,甩個眼神。
這個動作相當輕浮,嘲風侍登時面有愠色,卻又見駱秋風被捆在一起的雙手一直往茶棚裡拱。
嘲風侍順着方向往茶棚一瞥,這才發現自己的披風擺在那裡,原來駱秋風是在向她暗示這個。
她臉色稍作好轉,看向駱秋風的眼神也柔和不少,仿佛在對他說:想不到你還是個有心之人。
嘲風侍走進茶棚,取回自己的披風。
四個人這才登船啟航。
離岸以後,客船離淩安渡漸行漸遠,嘲風侍突然話鋒一轉,望向船頭吩咐:
“船家,不去葑都,改道雲浦。”
駱秋風不知道她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他本來精疲力盡,現在又受人所制,當即滿不在乎地倒頭就睡。
客船駛出江甯城界後,順水順風,天氣急轉。晴空萬裡,水天一色,魚躍潛水,燕飛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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