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繕捉過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天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少的力氣。
沈菀欲往裡面走,不過周繕卻依舊攔住了她,他語氣兇狠地朝沈菀吼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哪裡也别想去。”
沈菀當時就委屈地哭了:“大人,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讓您生這麼大的氣?有什麼事咱們坐下來好好地說行不行?”
如月這時候跑了進來,見此情形她先和周繕跪下了,接着請求說:“大人,您消消氣,别怨咱家小姐。她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要怪您就怪奴婢吧。”說着就抱住了周繕的腿。
他周繕還沒說什麼呢,如月這表現分明就是有事。他略一分心,就見沈菀要出門,他喝道:“沈菀,你還想逃是不是?”
沈菀立馬說:“沒有,我沒有。”
這邊如月絆住了周繕,不讓周繕脫身,周繕當時就狠厲地踢了如月一腳,随即攔住了沈菀的去路。
下一刻他拔了劍,劍尖直指沈菀的脖子。沈菀當時就吓得癱軟在地,又不住地哀求道:“大人,有什麼話好好說,何必這樣。妾身還不知哪裡做錯了,惹了您。”
“不知哪裡做錯呢?那要不要我提示一下?”
沈菀隻說不知。
周繕逼問道:“鐘記布莊,這事你沒忘吧?”
沈菀忙辯解道:“前幾日我約了齊王妃去逛布莊,原是為了選做喜服用的料子,後來哪曾想就遇見了意外。當初我和齊王妃都受了驚吓,我和她都差點受了傷,大人為此事來責怪我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畢竟去那家布莊是我的意思,橫豎錯都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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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周繕卻冷笑道:“為什麼會将齊王妃往那家布莊引,不是你們早就設計好的麼,才不是什麼意外,是你們早就謀劃好的一場陰謀。”
沈菀大驚,她跟着辯解說:“大人冤枉,什麼陰謀,妾身是一點都不知道,您錯怪了。”
“錯怪?你隻怕還不知皇城司的厲害吧,鐘記布莊的老闆可是連第二道刑罰都沒承受住,将所有的都交代了。鐘記和你們沈家本來就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老闆承認說是你們聯合做的局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
“大人,現在為了一家之言,您連未婚妻的話都不信了嗎?這些日子妾身待您如何,您難道也不顧呢?”沈菀苦苦哀求。
沈菀的話才落,如月又接連說:“大人,有什麼錯都是奴婢的錯,和小姐沒關系,請放過小姐吧,小姐她是無辜的。”
如月還要上來時,卻被周繕刺了一劍,那劍正中了如月的肩膀,當時鮮血就流了出來。
“我今天再給你們一條生路,将為什麼接近我,為什麼引誘我,還有為什麼要接近裴家的事給我交待清楚。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說不定還能饒你們不死,要是不肯交待,我隻好讓我的手下們請你們去皇城司喝茶。兄弟們要怎麼招呼你們,我可就管不上了。”
沈菀面色蒼白依舊隻是哭,如月一個勁地為沈菀開解:“大人,咱小姐并不知情,請您明察。”
“都到這一步了,你們做過什麼也不認嗎?沈菀,别把我當傻子,那家鐘記布莊事實上就是楚瑜安插在京城的眼線,你到現在都還在替你表兄搜集各種情報,别以為我不知道。我要是沒查明,今天也不會來找你。沈菀,我此生最恨人背叛,這可是你咎由自取的!”周繕握着劍,受不住地顫抖。
沈菀見周繕什麼都知情,便知也無再分辯的必要了,要怪就怪當初他們不該走那步險棋,讓她徹底暴露在危險中。她到底是低估了周繕的狠心和無情。她也沒什麼好說的,周繕都說得對,最近她确實搜集了不少城裡的事,她每次去裴家當木頭人可是耳聰目明,将打聽到的一切暗中記下後,讓人想法帶出去。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表兄。
“以前就聽人傳聞過,說你不曾娶親,其實是在等一個人。你等的那個人姓宋吧,沒想到光明磊落也會做出惦記别家人妻的事。”
周繕惱羞成怒道:“沈菀,咱們今天就事論事,你也别給我扯其他有的沒的。别想着還能為自己開脫。”
“開脫?你們不是都查明了一切麼,我還能開脫什麼?你們這些人為了利益什麼都能做得出來,親情人倫在你們跟前什麼都不是。”沈菀原還哭着,到後面就剩下了嘲笑。
一旁的如月卻心如擂鼓,暗道都說皇城司的人個個心狠手辣,小姐不服個軟說些讨好的話,還要故意去刺激周繕,這不是找死麼。
“沈菀,你一開始接近我就是設計好的,對不對?偏偏我還上了你的當,覺得你柔弱可憐,憐惜你命苦,對你以前的遭遇深深地痛惜又同情,是真心想要和你過餘生。我滿心歡喜地為咱們的未來籌謀一切,你呢,你就隻會在背後捅我刀子。”周繕不由得笑了起來。
沈菀呆呆地看着跟前的男人。男人生得高大,陰影已經将自己全部籠住。猶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他還是周家金貴的小公子,他生得極好,行事又潇灑。當初母親暗暗地和她說,要為他倆提親說媒時,沈菀心裡是極願意的。那時候她還是閨中少女,是貴妃娘家人,她是京中矚目的名媛淑女。那些人都趕着來奉承她。她連田家小姐也不曾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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